“如娟，你疯了？这丫头压根不安好心，你和她能有什么话说？我们要是离开这里，她会弄死你的！”
宋如娟话音刚落，周氏就激烈地反对。
宋挽歌嗤笑一声：“大伯娘，说句不好听的，堂姐如今这副模样，用得着我动手吗？”
“你——”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可确实大实话。
周氏不愿走，最后被李氏扯了出去。
出门前，李氏看了宋挽歌一眼，心底隐隐有种感觉，若是宋如娟还有活的机会，那这希望一定在这丫头的身上。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可笑，可心底的感觉却很是强烈。
宋挽歌并没有走近，隔着几步距离，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说实在的，她竟然会想和她说话，她也很意外。
“宋挽歌，我要死了。”
“嗯。”宋挽歌应得很是冷淡。
宋如娟轻笑，对她的反应，并没有觉得意外：“所以你开心吗？”
“不开心。”宋挽歌瞥了她一眼：“但也不难过。”
“我以为你会很得意。”
宋挽歌没说话。
宋如娟继续道：“你我年岁相仿，从我记事起，别人就总在我的面前夸耀你，说你长得好，说你懂事体贴，说你将来一定嫁的比我好。我心里不服气，所以我挑了他。当得知你要嫁给一个野人的时候，我不晓得心里有多开心。
我想着这么多年，我终于有比过你的地方了。我以为我日后怎么都过得比你好，可是——”
宋如娟自嘲一笑：“那也只是我以为。我虽然嫁进了赵家，可是赵家的人从来没将我当人看，我以为赵亦秋对我情深一片，可是他却左拥右抱，我还以为你嫁给一个野人，必定会过的苦不堪言。可你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好，那个男人是穷，可待你比谁都好！”
她恶狠狠地瞪着宋挽歌：“凭什么我苦心经营的落到这样的下场，而你什么都不做，却能有人疼有好日子过？为何你的运气一直比我好？为什么？”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运气？”
宋如娟默认了。
宋挽歌冷笑：“堂姐，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永远的运气。我或许可以靠运气得一时的爽快，却不可能永远都靠运气活着。堂姐，其实你很聪明，可惜的是，有时候，你太喜欢自欺欺人。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明白，赵亦秋对你并不是真心喜欢。”
宋如娟的身体一僵。
“看在堂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专门找人，给你打造一副好棺材。”
宋如娟听到这话，差点没吐出血来。
“宋挽歌！”
她怒吼一声，双眸喷火。
宋挽歌却没理她，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氏一直在外面注意着呢，听到这话，赶紧跑进屋内，瞧见宋如娟扶着床边，面目狰狞地看着她，气得眼都红了：“你对如娟做了什么？她变成这副模样还不够惨吗？你怎么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惨，又不是我害的，我为何要同情她？”宋挽歌冷冷道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周氏差点没气晕过去，她扑上去就要打宋挽歌，却在听到宋如娟的喊声后，跑到了床边，搂着她痛哭。
“娘，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宋如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挽歌一脸漠然。
屋里的动静闹的这么大，孙晴也听见了，她觉得女儿不该说那话。
她正要说她两句，就听宋挽歌问：“娘，大夫怎么说？”
周氏愣了一下，然后道：“大夫说，除非有救命的良药，否则——”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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