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扫了他一眼。
‘他恐怕没有求紫炁的心思了,这是什么意思…图求持玄体悟,等着宋帝成道,给他一个来世?’
无论如何,虞息心作为如今唯一一个投入他麾下的大真人,显然有不同于淳城诸修的立场,这让李周巍暗暗皱眉:
‘龙亢肴…向南不归,莫不是也有几分成全他的心思…’
他却不去答此人的话茬,只是扫了一眼辉煌矗立的天门,一摸袖子,从中取出那【天养瓮】来。
这一道灵宝此刻正熠熠生辉,遍体闪烁着光彩的纹路,让虞息心眼皮跳了跳,李周巍道:
“文道凭——虞真人可识得?”
虞息心当然知道这位文老真人,可既然知道这老家伙在李周巍面前装腔作势的事情。此刻提起来也忍不住有些苦涩,道:
“识得…”
李周巍冷笑道:
“他在我灵宝中呆着自在,我还嫌他占了位置!”
话音刚落,便见那灵宝滴溜溜旋转起来,喷涌而出沸腾的青光,随着这青光不断在跟前汇聚,一瞬有了人形,苍老的声音咳嗽不止,咬牙切齿:
“李……”
可这个声音只响了这么一瞬,金色的经卷已经重重的砸下,让他喷出口血来,一瞬没了声音,虞息心毫不犹豫的将他镇压在灵宝之下,捏了神通,将东西收起,低声道:
“文道凭傲慢自大…请……”
李周巍并不在乎这老真人,他摆了摆手,郑重其事地抬起手来,将灵宝对住那合水,敕了神妙,一身神通法力汹涌!
【蓄合】!
万千收束之光喷涌而出,那天门之下的合水之光如同千斤之重的一枚宝珠,缓缓移动起来,一点点向那瓮口坠去。
顾攸已是大真人,四道神通之重,连李周巍的『帝观元』都不能长久关住他,更遑论这灵宝,可【天养瓮】的【蓄合】最制水德,这位大真人又已经重伤,此消彼长之下,这一点合水之光缓缓坠落,竟然慢慢被收入了瓮中。
即便如此,这瓮也一瞬间摇晃起来,内里不再是颗颗分明的谷粒,而是一汪沸腾不息的合水,不断的从中汹涌着,试图杀出,李周巍将【淮江图】投入其中,又运转神通镇压,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除了被他收下来的金梭,只剩下那一柄黑色的小旗,李周巍召来一看,竟然也是个好宝贝,本该有不小的麻烦,却被【淮江图】镇压了而已。
‘这【淮江图】虽然神妙不惊人,可贵在真君笔迹,只要施展而出,总是能压制住他人灵宝,叫敌手断了一臂,着实是遇强则强。’
李周巍暂且镇压收起,并没有大意,灵识还是停留在手中的灵宝上,稍稍推算,暗自摇头:
‘此人的『归流处』厉害,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鼓动他的神通法力,虽然如今收住了,可不出三日,合水日渐滋养,一定会冲出此瓮!’
三日时间并不算充裕,李周巍心中略有遗憾:
‘好歹是一位大真人…打杀起来太过艰难,也太过可惜,即便不能收服,换取利益也是不差的…到万不得已之境,再行杀伐之举…眼下倒是有个好辅佐。’
他暗自盘算,镇压这位大真人,李曦明却和虞息心聊得颇为投机,他与汀兰接触较多,是与这位大真人不同、另一派的紫炁,左右竟然说起紫炁变化来。
见着李周巍望过来,虞息心连忙转身,这魏王已经把那瓮送过来,道:
“虞真人精通术法,深晓仙道之事,镇压合水…就交给真人了。”
虞息心知是得罪人的事情,可此刻已经没有回头路,轻轻接过,掐起神通『列紫篇』来,在瓮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得了感应,很快就靠着道行解开了,道:
“这好办,顾真人虽然为合水,却神通未满,缺一味『广准圣』,这准,谓水之平也,天下莫平于水,少了『广准圣』,便不能平诸水,只须以牝水入内,『归流处』兼容并蓄,一定会以牝染合,再抽调他的神通出来,结合着受收蓄之意,当叫他十余日不得出。”
这紫炁修士本就该坐在幕后,解疑阐玄,寥寥数语之间,便见他神通与道行结合之巧妙,于是掐了神通,让天养瓮开了一个小口,调动合水而出,自个取了灵器,准备补牝水进去,提醒道:
“只是…既然有牝水入内,恐怕会叫顾真人伤好的快一些。”
“无妨!”
李周巍并不在意,如果最后攻入淳城,能借助毂郡的妥协压住此人,伤势好的快一些反而是好事。
稍等了片刻,正见着南方驰出一男子,一身紫黑官袍,金眸灼灼,生得极为儒雅,满面焦急,远远地瞧见了几人,赶忙上前,行了一礼,道:
“父亲!”
此人正是李绛梁!
这位金眸子借助持玄成了紫府,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在外征战,一身气质也迥然不同,让李曦明赶忙迎接,拉住他的手。
李周巍挑眉,笑道:
“恭喜了!”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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