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周氏一问完,立刻想到了连玉平虽然还只是个秀才,却有进京赴考的资格,连忙又问:“玉平要进京准备来年春天的科举考试了吗?”
“嗯。”
淡淡应了一声,田芬儿拉拽田大志撇下周氏入了自家院门,“爹,有些事,不用女儿说,你该也知道不能对旁人说的吧?”
田大志连忙赔不是,“爹下次会注意的。”
田芬儿埋怨的看了他两眼,摇摇头径直回房去了。
转眼的功夫,苗氏推门而入,紧张兮兮的问:“芬儿,那叶隐娘怎么说?”
“诺,她给了我一包『药』。”田芬儿扬了扬手还未放下的『药』包,“我把殷雪进门后送给我的那个银手镯拿去抵『药』钱了。”
“殷雪给的东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抵了抵了,你跟娘说说,叶隐娘除了给你这『药』,还说了什么吗?”
“……”
田芬儿抿唇瓣,久久没有答话。
叶稳婆说她服『药』后,很快能顺利的怀孩子。
可……
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怀了却也未必能顺利的生下来!
也是说有落胎的可能!
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田芬儿冲着苗氏绽开了一个甜甜的笑脸,“娘别担心,她说我服『药』后很快能如愿怀孩子了。”
“当真?”苗氏心下大喜,拿过田芬儿手里的『药』包说:“娘这去帮你把『药』煎了,待会儿你喝一碗再睡觉。”
“嗯。”
轻声应罢,田芬儿在苗氏拎着『药』包走出去后躺倒在了床。
倘若玉平哥的母亲真有了接纳她的意思。
那么……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让玉平哥的母亲知道,她还能替玉平哥生孩子。
所以!
算这一次保不住孩子,也还有下一次!
只要下一次她将身子调好了一定能顺利生下孩子的!
……
翌日。
田思思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颇有些眼熟的包房,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了拎着食盒从窗外跃入的风六郎。
不等她发问,风六郎扬了扬手的食盒,低声道:“媳『妇』儿你早睡得沉,我没有叫醒你,直接把你带到滴翠阁来了。”
“你怎么把我带来的?”田思思眨巴了两下眼,心里满是不解,从他们下河村到城里的路算不得平坦,坐在马车是相当颠簸的,她睡得再熟,都不可能颠不醒。
“抱着你以轻功来城里的。”
“哦……”
不自觉的拉长了尾音,田思思心里的不解悉数转变成了惊讶。
轻功也是要起起落落的。
六郎抱着她进城,起落间完全没有惊醒她。
六郎的轻功是有多好?
见田思思落在他身的视线隐约在放光,风六郎牵了牵嘴角,打开食盒后温声说道:“这些是我去玉林楼拿过来的,媳『妇』儿你快来吃吧。”
说完,他紧接着问:“回去的时候,可要我用轻功抱你回去?”
“要!”
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田思思从包房内的躺椅坐起身来,去到桌前看了看。
食盒里有七八个小包子。
还有两碗粥。
她便拉着风六郎一块儿坐下,“我们一起吃。”
须臾。
吃到一半的田思思突然放下筷子问:“小小今天没有跟我们进城吗?”
“嗯,我让她留在家里了。”
“哦。”
田思思复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吃完后,她因楼下的吵杂声越来越大而去到了窗前。
此时滴翠阁外面空旷的街道已经摆满了凳子,挤满了人。
都是慕名前来听云家班唱戏的。
看了半晌,她在瞧见了一同前来的南宫轩辕跟容苏等人以后,挽风六郎的手说:“我们也下去吧。”
一楼。
蒙禾在田思思二人下去的时候,指着云家班一众人说:“东家,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环顾了一圈已经换了戏服,画了大浓妆的众人,田思思微微拧了一下眉,去到云易面前建议道:“你们戏班的人,不论男女,本身颜值都不差,我认为不化那么浓的妆容可能效果会更好。”
云易闻言逐一扫过即将登临时搭建好的舞台的几人。
联想到今日这出戏的情节,云易当机立断冲身边洛夏说道:“让他们都去卸了脸的浓妆,换个清爽耐看的淡妆。”
“可是云大哥……马要开始演出了。”
“延迟片刻无妨的。”
洛夏这才点点头过去传话。
小半个时辰后。
更换了妆容的众人再度出来时,田思思只看了一瞬,弯起唇角冲云易说:“这般看起来舒服多了。”
话落,田思思转身出去,径直走到南宫轩辕等人面前,“多谢各位赏脸前来。”
“什么时候才开始?”沧水瓷声音里满是不耐烦,连眉眼间都隐着几许不耐,像是已经等了许久似的。
“开始了。”
轻声应罢,田思思盯着沧水瓷白如玉的脖颈间那枚红『色』的印记,故作好的问:“这深秋里,容府竟还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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