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彻底站在了不败之地。是“今日”这座程序化的世界里,站在基本法则与无限意志之前的最后守护者。要想触及基本法则的壁垒,临见无限意志的浩瀚,必须越过它。
越来越多的虚影,在利亚妥弥亚身后立起来……各种复杂的、庞大的、晦涩的、神秘的虚影,共同推动着这场盛大的覆盖仪式。它睥睨世界,又将显得诚恳的目光照向娜塔莎,
“你如何能用基本法则杀死我呢?用些不一样的手段吧,比如……刚刚你躲掉意志覆盖的办法。黎木可都不会那一招。”
娜塔莎面无表情,但心里有些困惑。躲掉意志覆盖?对的,刚刚我短暂失神,的确差点被覆盖了,可是,我并未主动去躲啊,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覆盖仪式像白蚁一样,开始啃噬裂隙地的底层运行逻辑。等到运行逻辑无法支撑起基本框架后,就会迎来崩毁的时刻。
娜塔莎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必须要决断!
还有什么东西能保住裂隙地?
庞大的无限之中,有什么东西能庇佑一切呢?
只有……安全屋!
那座名为“今天几号?”的安全屋。那是他们这些尚留在“今日”的人,最后的底牌。
“今天几号……今天几号……今天几号……”娜塔莎心中不断默念这个名字。
她不愿意将一切都押在安全屋上。这并非她不信任安全屋,而是安全屋早已在她心中,有着神圣不可亵渎的地位了。她将其视作黎木最宝贵的财富,一上来,就被迫使用安全屋,有一种无能为力不得不动用老本的沉闷感。
而且,安全屋本身是防御性的存在,几乎不具备攻击性。如果要用安全屋来保护裂隙地不被覆盖仪式影响,必须要将安全屋的符文写满裂隙地。
可这几乎做不到。且不说那些符文晦涩艰难,根本没法复刻,只有安全屋自己的系统才能进行开发。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做那样的事了。
也许,她心中的默念像是在发问。
以至于,好像真的有人回答了她。如此回答,
“今天11号。”
娜塔莎表面无变化,心中震颤,
“谁在说话?谁能在我心里说话?我的幻觉?我的妄想?”
“裂隙地——由我来——守护,你拦住它——即可……”
声音毫无辨识度,甚至不能说是声音,只是某种顿挫的信号。这道信号,经由娜塔莎的认知翻译过来就是,“裂隙地由我来守护,你拦住它即可。”
“我”是谁?
娜塔莎完全无法区分这道信号来自何方,找不到传播路径,就像凭空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照这道信号表达的内容来做。
如此关头,将一切都赌在一道来历不明的信号上,是否太过鲁莽了?而且,这道信号,说不定只是不肯服输的妄想……就像精神被干扰了那样。说不好,这是来自利亚妥弥亚的精神攻击。
娜塔莎有着暴虐与凌弱的秉性,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肯定能判断出这道信号是否是一种精神攻击,或者自己的妄想。
可现在,时间不正是最重要的吗?哪里有时间给她思考。
她打算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送进安全屋,起码不会被覆盖仪式全部吞没。正要这样做时,她忽然注意到,覆盖仪式的吞没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暂停,甚至那些已经被吞没的内容物又返了回来!
这极大地震惊了娜塔莎,也让利亚妥弥亚陷入了困惑。
她们都知道,覆盖仪式的本质是无限意志主导基本法则,将受制于基本法则框架内的一切内容物全都清除。被清除的内容物,就只能存在于不可挽回的“旧日”之中。
所以,利亚妥弥亚坚信被覆盖的黎木无法归来。毕竟,“旧日”与“今日”之间的阻隔,比普通生命与基本法则之间的阻隔还要大。
可现在,发生在裂隙地的是什么情况?
震惊过后的娜塔莎,转瞬间升起了希望,不止是裂隙地被保护住了的希望,还有……她从内容物重返之间,看到了黎木归来的希望!
被覆盖掉的黎木,也可以像那些内容物一样,重返“今日”!
来自希望的鼓舞永远是最为震撼的。娜塔莎如同第一次跃出海面,见到海上面的世界那样振奋。她相信了那道不知来自何方,来自何人的信号,将全部的精力与心血都集中在利亚妥弥亚身上。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它靠近裂隙地半步!
“你被尊称为旧日祖神,可你来自虚假的旧日世界,那个由无限意志用来欺骗你的地方,毫无价值。”
轮到利亚妥弥亚迷茫了。
局势在极端的时间里,迎来了颠覆式的变化。
它无法理解,为何被覆盖的内容物,还能重返?这是怎么做到的?那些内容物不应该被抛撒至“旧日”,在那看不到希望与阳光的城墙之下衰败腐朽吗?为何又回来了?是谁让它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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