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被荷尔蒙所支配了。当你从我身边经过,你身上的味道总是让我莫名地悸动。我不愿意承认我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但答案果然是这样。爱真是太奇怪了。即便我藏匿在阴影之中,世界已经不再有我的痕迹,我能随心所欲地操控物质世界……可我就是无可救药,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魔镜甚至复刻的黎木的心境。它的语气随着黎木心境的变化而变化。
话音消没后,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黎木自嘲地说,
“这很令人作呕吧。我既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又想逃避你。我说黑斯廷斯是个矛盾的人……结果我也一样。”
从灵看着他问,
“这算表白吗?”
“算吧。”
“可我不能回答你。起码,在娜塔莎回来之前,我不能回答你。”从灵退后一步,“而且,我必须要跟你保持距离。黎木……如果这层纱窗没有被戳破,我也许可以怀揣着背德感,跟你暧昧,享受一些小小的窃喜,就像在课堂上偷偷吃零食。但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了,暧昧的纱窗被戳破了……那就必须要保持距离,必须要!”
她又退后一步,
“我不能把你变成一个背叛者,一个爱列的出轨者。我也不能把我变成偷腥猫,第三者。更加不能让正在努力,正在赌上一切去挑战神灵之上试炼的娜塔莎,变成被伤害的人。”
她很认真。让黎木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她。
黎木笑着说,
“我开始自惭形秽了。”
从灵低眉顺目,
“不必刻意地疏远,也不能受本能驱使而靠近。就像我只是对你开始好奇,而你也只觉得我是个有潜力的玩家那样。这就是最好的状态了。我们不会有谁因此而受伤。等娜塔莎回来了,我会告诉她这一切。”
“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呢?”
从灵抬起头,
“我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她的男人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黎木悻悻然,
“不要觉得我是在嘚瑟啊。娜塔莎她大概率是不会介意这些事的。你知道,她并没有地球的道德观念,遵循自己的喜好本能行事。喜欢就去得到,不喜欢就去毁掉。心里积压太多负面情绪了,就随便找些弱小的生命欺负欺负发泄出去。”
从灵皱起眉,有些生气地说,
“娜塔莎不介意,难道你也不介意?”
黎木顿了顿,看向远处,惆怅地说,
“从灵,你不是很懂男人啊。”
从灵噎住,无力反驳。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才不会为了你委屈我自己。区区爱情,不要也罢!”
黎木没再说话了。他知道从灵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话都没用。
他在心里念叨,
“要是人真的能轻而易举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孽缘情债了。”
理性地说,只要不对从灵产生情愫,而从灵也不对自己涌现好感,那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笔糊涂账上。
但“喜欢”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黎木感慨地说,
“我也不过一介凡人,遁入庸碌的人生里,挣扎着想逃出来,却总有人拽住我的脚踝。右边的人叫伊迪丝·娜塔莎,左边的人叫从灵。”
从灵翻了个白眼,
“别装模作样了,怪恶心的。程序反馈,严罗他们正在进入脑髓地狱。而缪缪跟黑斯廷斯则已经平稳落地了。”
黎木状态瞬间切换,变得认真且神秘。
从灵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虽然跟个笨猪一样,把他自己的感情弄得糊涂不堪,但他到底是一个藏匿于无声无息处,支配一切的人。对于受他支配的那些存在而言,他毫无疑问是一个不可名状的未知之物。
这时候,从灵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切?”
一直在黎木身边的她无比清楚。黑斯廷斯、缪缪已经严罗之所以会在同一天前往脑髓地狱,都是他从中左右的结果。
如果把这比喻成一出戏剧,那他既是编剧,又是导演、场务、道具组、化妆师……他担当着一切职位,唯独不是戏剧里抛头露面的演员。
黎木稍稍笑着,
“为了把一切都弄得稀巴烂。混乱的时代,才是我们的时代。”
从灵不懂,但此刻,她却有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与觉悟,让她能坚定地站在黎木旁边,
当然,保持着“不显得暧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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