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所无力去改变的。
当初没有选择与芒格纳的其他人一起灵魂死去,肉体存活,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她一直都清楚,可以让死亡晚一些时候到来,但绝对无法阻止它不到来。
在地球的三百多年里。普通且平凡的生活,让她有些麻痹了,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有些长寿的地球人,而不是灵魂早就该腐朽,但想方设法,小心翼翼维持下来的芒格纳人。
不论是薇拉的出现,还是跟安全屋老板不客气的交流,都让她如同被浇了冷水,猛地从温和的日子里走出来。
这一刻,心里忽然有一股热潮涌现。
来到地球后,她从未如此激动地有过一个念头,
“我要……我要回到芒格纳,即便死去,也要像‘落叶归根’般满足地死去,而不是就地卑微地腐烂!”
但,我又该如何踏上返乡之路呢?
这时候,她的脑袋里不断闪现出她给安全屋老板所作的幻想形象,一个恶心的见不得光的垃圾分类。
要去找那个无礼且阴暗的家伙?
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着“利益”的熏臭味。我必须得用什么东西去换取才行!
对他而言,什么东西才是有价值的呢?
黑斯廷斯想起上次交流时,安全屋老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场‘挑选’的故事,我们再开始下一次交谈吧。不要选择无视我,也许……我能拯救你那即将衰朽的意志。”
是的,他想知道那个名为“挑选”的故事!
黑斯廷斯确信,不论自己有多么讨厌那个人,但现在只能去找他。不期望他真的能拯救自己那即将衰朽的意志,但期望他有办法让自己回到芒格纳。
她伸出右手,细长的食指轻点空间。
很快,几个刻印在空间上的汉字出现,
“我们见一面。”
她知道,安全屋的老板就在她身边。虽然无从察觉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是一块板砖,还是一份空气。但她肯定,他一定处在一种“存在于不存在”的临界状态里。
虽然很难以去描述,但就像薛定谔的猫那样。
除非他完全现身,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时空中找到他的当前状态。
结果如黑斯廷斯所料。当她在空间里铭刻下见面的意愿时,恰是她所留在空间里的铭刻,开始变化,
从“我们见一面”这几个字扭曲变形为“可以”。
这让黑斯廷斯很惊讶,不由得想,难道他也有操控空间的能力?
答案并非如此。
黎木的自然原力,还没强大到能支配空间与时间的地步。他只是支配了黑斯廷斯留下的铭刻而已。当黑斯廷斯以铭刻的方式把空间变成物质后,他就能支配了。
所以,目前来说,他的支配能力,能够作用的对象为,“物质世界里的物质”。
黑斯廷斯咬了咬嘴唇,有些失掉了自己作为贵族的高傲,她说,
“能够当面谈吗?”
她并没有指望黎木能答应。因为在这之前,请求过好几次,都被拒绝了。
但是这一次,
“可以。”
黑斯廷斯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脑子里冒出一段信息,
“亲爱的贝特·黑斯廷斯公爵,我是‘今天几号?’安全屋的老板,我怀以诚挚的情感,向伱发出邀请,希望能与你就一些事,在安全屋中当面交谈。”
邀请?
这是一封无限邀请函。
黑斯廷斯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像是最好了某种觉悟,同意了邀请。
随后,一条通往安全屋的无限之路,在她面前铺就。
她毫不犹豫,金色长发在身后摆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看上去像是北欧神话里的瓦尔基里女神。
……
料峭寒意迸发的雪原上,一座冒着烟气的木屋尽显暖意。
壁炉里的火扑腾燃烧,暖气流溢在这个房间里。身着白色家居衣裙的女人娴静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是热咖啡,手里拿着《蒸汽与炼金术报》,看得津津有味。她有着白色,如同外面雪原一般的冷色系长发,但如同这座雪原里的木屋给人暖意盎然的感觉。
她柔和的眉宇,以及浅棕色的瞳孔都给人“暖意”。
门被黎木推开,发出木门经典的嘎吱声。
沙发上的女人惊喜地抬起头望过来,
“咦,很少见诶。”
黎木自然而然地走进去坐下,
“这里是我的梦境,按理来说,我时时刻刻都在这里,哪里少见了。”
以前的葛罗瑞娅·塞缪尔,现在的缪缪,以一种颇为熟络的语气说,
“在不在,见不见,是一个理性的问题。你哪怕无处不在,只要我看不到你,那你对我而言,就不存在。”
黎木笑了笑,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缪缪放下手里的炼金报,舒展了一下上半身。她的身材带着一股纤细但很有生命力、活力的感觉,像正茁壮成长的少女。但某些方面大概不会再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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