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里发出宛若小兽临死前的悲鸣。
“该死，该死，该死！我真的该死！”
来医院的路上，林云染的心脏再一次停止了跳动，医生们给她做了电击，才勉强抢救回来。
温暖站在他旁边，低头俯视着他，眼睛又红了，一颗心也抽痛着。
但是她没有阻拦他。
他现在需要发泄，而一切劝慰的语言，都是苍白又无力的。
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被如此疯狂的黎飞吓得躲得远远的。
过了好一会儿，黎飞才渐渐停下，整个人颓败的跪在这里，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他还在哭的事实。
他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
温暖的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接了一个电话回来，蹲在黎飞的身边，柔声说道：“刚才医院那边给我打电话，说一诺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她的手落在黎飞的背上，想说谢谢，声音哽咽的又说不出来。
黎飞的哭，黎飞的痛，黎飞的颓败、懊悔、绝望……
她都是一次见到，就在这短短的，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全部都看到了。
她记忆里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啊，这么多的时间里，遭受到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半晌过后，黎飞缓缓的抬起了哭花的泪脸，一向骄傲的他，都没有想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是不是很丢人。
还哭着问：“温暖，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做多坏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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