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好,我是你儿子的干爹,你又是我的妈?唉哟,这关系乱的,我得好好捋一捋,捋一捋……”
陆政委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笑骂道:“娘的,就没个正经——我算是看明白了,陶司令说的太对了,你呀,就是一匹野马,做梦都想着脱缰!看把你乐的,都找不着北了!”说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孟占山一愣,随即警觉道:“我的天!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圣旨吧?”
陆政委点点头,随手掏出一封信,“两项命令,恐怕都不会让你高兴。”
“说吧,咱挺得住。”孟占山大大咧咧地道。
“第一项命令,老一团的重武器和机枪全部留下,步枪保留一半,钦此。”陆政委宣布道。
“啥?”
孟占山大吃一惊,嘴巴张得溜圆,“我靠!没开玩笑吧,我的大政委?”
“看你说的,我吃饱了撑的,开这种玩笑!”
孟占山接过信封,抽出命令仔细查看起来……
陆政委在一旁解释道:
“是这样,第一批进入东北的冀热辽军区曾克林部传来消息,在沈阳及各地堆积之各种轻重武器甚多,无人看管,随便就可以拿到……
所以上级命令开赴东北的部队一律轻装,反正到了东北会有大把的武器补充。”
孟占山愁眉苦脸道:“我靠!这也太残酷了!我揣在怀里的热馒头,一口没动,就得交出去?”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军令如山啊,老孟。”陆政委传达完命令,自己也颇为无奈。
“那……那就多少留下点,就两挺歪把子,这总成吧?万一有个马高镫短的,也好有个掩护。”
陆政委坚定地摇了摇头。
孟占山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得……说下一项吧。”
“下一项,由于海船有限,原定走海路的部队减半,咱老一团就在其列,只能走陆路。”
孟占山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就亮了起来:“哈哈,这是好消息啊!我说,咱一路走来一路捡,没准没到四平城就能捡出一个团来,哈哈哈——”
陆政委也忍不住被逗笑了,“我算看明白了,只要让你脱了缰,其他的都是浮云!……
孟占山转身给陆政委倒了一杯旪子茶,陆政委接过杯子,一边喝一边瞅着桌子上的地图。
“老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绣花?千头万绪啊!”
“要我看!别的都是毛毛雨,唯独这地图,胜过千军万马!
这是东北地图,是我从中村那儿搞来的,十万分之一,比咱军分区的强太多……
陶司令说,这些宝贝得送给东总。没办法,我就只有照着这些地图再画几份。”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陆政委由衷地赞叹道。
“咱是什么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惜啊,就是画的武器不能用,要不然,咱就画上它个十万八千挺!”
陆政委乐了:“你还一套一套的。”
“唉,听说过去的部队己经不少了,别等咱赶到了,就剩下瓜落了。回头锅里的没吃着,碗里的也没我的,我去!到时候找谁去说理去?”
孟占山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
两天以后,一切都准备就绪,老一团的番号已经改为独立团,准备誓师出发。
全体官兵身着便衣整齐地站在村中的打谷场上,一身便装的孟占山威风凛凛地立在一个石碾子上,大声作着出发动员:
“同志们!抗战胜利了,本来咱们全中国的老白姓可以过几天舒心日子了。
可是,不行啊,有人不让啊!这老蒋又跳了出来,他不愿意和平建国,铁了心要打内战。
打就打!狗日的想搞独裁,没门!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要感谢老蒋,我孟占山最怕没仗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得把我闷死。
同志们!关东山,三宗宝,人叁貂皮乌拉草。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美丽的大东北到处都是宝,决不能落入国民党手里。
所以,我要带着你们去闯关东,去保卫抗战胜利果实!
同志们,跟着我,金戈铁马,千里驰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是何等的快意!
我就问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战士们一个个吼声如雷。
“好了!废话少说,下面检查装具,放下武器,打开背包!”
战士们依次把枪支和装具放在地面上,孟占山走过去一一检查,不时拍拍被检查者的肩膀,同时继续白活:
“当然喽,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也有!……
好多同志跟我说,太憋屈了,那么多的武器和弹药,还没稀罕够,一觉醒来,就全没了!
今天早上我还问陶司令,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刮大风了?怎么一觉醒来,我的宝贝就全没了?
陶司令说,抱怨啥?你孟占山不是能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我说,给你点轻武器已经够意思了!要是有本事,到东北给我成倍地挣回来,到时候我给你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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