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驾云回到玄奘等候之处,见师父安然无恙,白龙马亦警惕地守护在侧,心中稍安。他将黑风山之事简略说了,只道是妖魔盘踞,已将其剿灭,至于补天石碎片与混沌凶兽等细节,恐玄奘难以理解,便略过不提。
玄奘听闻妖魔已除,连诵佛号,庆幸不已。师徒二人稍作休整,便继续西行。
又行数日,渐见人烟。前方出现一片富庶田庄,屋舍俨然,鸡犬相闻。庄门匾额上书“高老庄”三字。只是这庄内气氛却有些诡异,虽是白日,却户户门窗紧闭,街上行人稀少,面带愁容。
孙悟空金睛一扫,便见庄内上空隐隐有妖气盘旋,虽不算浓烈,却透着几分古怪,那妖气之中,竟也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令人生厌的混沌意味。
“师父,这庄子有妖气,恐怕不太平。”孙悟空低声道。
玄奘也感气氛不对,点头道:“悟空,既到此地,不妨打听一番,若真有妖魔为祸,我等佛门弟子,当尽力相助。”
二人一马来到庄口,恰逢一老者带着几个庄丁,愁眉苦脸地正欲出门。那老者见玄奘宝相庄严,孙悟空虽然毛脸雷公嘴却眼神清正,白龙马更是神骏不凡,连忙上前施礼:“两位长老从何而来?”
玄奘还礼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庄,见庄内似有不安,特来询问。”
老者闻言,竟是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原来是东土圣僧!求圣僧救救小老儿一家,救救这高老庄吧!”
孙悟空上前扶起老者:“老人家莫急,有何难处,慢慢道来。”
老者自称高太公,乃是这高老庄的庄主。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道:三年前,庄里来了个黑脸壮汉,自称姓猪,名刚鬣,无家可归,愿入赘高家,力气大,能干活。高太公见他模样虽凶,却老实肯干,便将三女儿翠兰许配给他。起初倒也相安无事,这猪刚鬣耕田耙地,收割禾稼,样样精通,使得高家越发富足。可谁知,不久后他便露出原形,竟是个长嘴大耳朵的猪头妖怪!不仅吓坏了庄里人,更将翠兰锁在后院楼中,不得相见。高家请过几个和尚道士前来降妖,却都被那猪妖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庄里人人自危。
“那猪妖可曾伤人性命?”孙悟空问道。
高太公摇头:“那倒不曾,只是将人打跑,也未曾祸害庄邻,只是苦了我那女儿……”说着又垂泪不止。
孙悟空与玄奘对视一眼。这猪妖行事,倒有几分古怪,似乎并非穷凶极恶。但庄内那丝混沌气息,却做不得假。
“老人家莫慌,降妖除魔,正是俺老孙的本分。你且带我去那后院看看。”孙悟空道。
高太公大喜,连忙引路。来到后院,只见一座小楼门窗紧闭,隐约有女子哭泣声传出。楼外并无妖气,但孙悟空金睛却看得分明,楼阁周围布下了一层简单的禁制,寻常人难以靠近。
“师父在此稍候,俺去去就来。”孙悟空让玄奘与高太公在前厅等候,自己则身形一晃,已至小楼门前。他并未强行破禁,而是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飞蛾,从那窗棂缝隙中钻了进去。
楼内陈设雅致,却透着一股凄清。一美貌女子正坐于床前垂泪,正是高翠兰。她虽面容憔悴,却难掩清丽。见到飞蛾入内,也未在意。
孙悟空现出本相,低声道:“女菩萨莫怕,俺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特来救你。”
高翠兰先是一惊,见孙悟空虽相貌奇特,眼神却正,不似歹人,又听得是东土圣僧,连忙下拜:“长老救命!那猪妖……那猪妖将我关在此处,虽不曾用强,却也日夜惶恐……”
孙悟空问道:“那猪妖平日可在庄内?他有何异常举动?”
高翠兰道:“他平日里多在庄外一处山洞栖身,只是偶尔夜间前来,送些食物清水,也不多言。只是……只是有时他独坐时,会喃喃自语,说什么‘元帅’、‘天河’、‘混沌’……又时而抱头痛苦,状若疯狂,甚是可怕。”
天河元帅?混沌?孙悟空心中一动,隐隐有了猜测。他安抚了高翠兰几句,嘱她安心,便又化作飞蛾飞出小楼,回到前厅。
“悟空,情况如何?”玄奘问道。
孙悟空道:“师父,那猪妖果然有些来历,似与天河有关。待俺老孙去会他一会。”又问高太公那猪妖常居的山洞所在,高太公忙指了方向。
孙悟空让玄奘与白龙马留在庄内,自己驾起云头,片刻间便来到庄后山中一处洞府前。只见那洞府倒也齐整,洞口上书“云栈洞”三字。洞内隐隐有鼾声如雷。
孙悟空也不叫门,径直闯入。洞内倒也宽敞,石床石凳,一应俱全。一个黑脸蓬头、猪首人身的巨汉,正袒胸露腹,躺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身旁立着一柄九齿钉耙,宝光隐隐,却亦有一丝灰气缠绕。
正是猪刚鬣,或者说,昔日的天蓬元帅!
孙悟空金睛如电,仔细观瞧。只见这猪妖周身妖气之中,那丝混沌意味若隐若现,似乎并非完全源自其本身,倒像是外物沾染,且与其神魂有某种纠缠。更奇特的是,其眉心深处,竟有一点极淡的金光,似是被某种强大禁制封印着的、属于仙神的本源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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