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陈兰、雷薄两军,前往沛国驻扎,作为前哨,密切监视吕布军的动向,若其有异动,即刻阻击,为寿春大军出征争取时间!”
他顿了顿,看向张勋:“大将军,你总领诸军,统筹调度,各军粮秣补给,由你亲自督办,不得有误!纪灵、桥蕤、李丰、梁刚、乐就等将,各守本职,整军经武,随时听候调遣!”
“臣,领旨!”张勋轰然应诺。
一道道命令从承运殿发出,整个“仲家”王朝的战争机器开始笨拙而仓促地运转起来。
征兵的锣鼓在各地敲响,粮草被强行从民间征收,一支支军队在将领的催促下,向着指定的防线开拔。
寿春城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新涂的朱漆似乎也掩盖不住那从根基深处渗出的慌乱。
袁术看着麾下将领领命而去,重新坐回龙椅,紧紧攥着拳头。
他试图用这主动出击的姿态来掩盖内心的虚弱,用“会猎豫州”的豪言来给自己壮胆。
他此刻的“精神抖擞”,更像是一场绝望中的狂欢前,最后的强自镇定。
泗水西岸,彭城国治所——彭城县。
吕瑞率领的“先锋营”千余部曲人马,沿着泗水河道有序西进,历时数日,终于抵达此行的第一个重要节点:张辽镇守的彭城国。
大军在城外预先划定的区域扎下营寨,与张辽的守军壁垒分明却又互为犄角,空气中弥漫着行军后的尘土气息和短暂的松弛感。
中军大帐刚刚立起,便有亲兵陈护来报:“小公子,张辽将军已至营门。”
吕瑞闻言,立刻整理了一下甲胄,带着王越、史阿、陈应、糜威、张虎、高铁、陈默等核心人员出帐相迎。
只见张辽一身轻便戎装,未戴头盔,仅带着数名亲卫,正龙行虎步而来。他面容坚毅,目光如炬,虽未着全甲,但那久经沙场的沉稳气势却扑面而来。
“瑞儿见过张叔叔!”吕瑞抱拳行礼,语气恭敬中带着亲近。
张辽是父亲麾下元老重将,与她父亲情同手足,她便以叔父相称。
张辽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虚扶一下:“瑞儿不必多礼。一路行军辛苦,营寨立得齐整,部伍肃然,颇有章法,不错,很不错!”他目光扫过营内,看着那些虽然年轻却精神抖擞、各司其职的军官和士兵,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
他深知这支队伍成分复杂,能让这些骄兵悍将、权贵将门子弟和江湖游侠如此服帖,吕瑞展现出的统御力已远超其年龄。
他的目光随后落在了吕瑞身后一名同样身着精甲、按刀而立的少年将领身上——正是他的长子张虎。张虎见到父亲,眼神激动,却依旧恪守军纪,只是微微挺直了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威武一些。
张辽看向儿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骄傲,他并未多言,只是对着张虎微微颔首,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晚点再聊”的信号。张虎会意,重重点头,按在刀柄上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
吕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适时侧身介绍道:“张叔叔,虎兄如今是我亲卫队长,勇毅果敢,屡次操演皆名列前茅,是瑞儿得力臂助。”
张辽哈哈一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吕瑞道:“这小子还需多加磨砺,跟在瑞儿你身边,张叔叔放心。”这话既是肯定吕瑞,也是对自己儿子的鞭策和信任。
众人随即进入大帐。
张辽仔细询问了吕瑞的行军情况、部队士气以及对沛国局势的初步判断。
吕瑞一一作答,思路清晰,言谈间既有年轻人的锐气,也不乏对陈应、王越等人建议的采纳和思考,显得沉稳干练。
“沛国情况复杂,袁术虽派了陈兰、雷薄前来,但兵力分散,士气不高。你此番前去,以探查、袭扰、立功为主,切记不可贪功冒进。”张辽以其丰富的经验叮嘱道,“我彭城与此地唇齿相依,若有需要,烽火为号,我的骑兵一日便可抵达。”
“瑞儿明白,多谢张叔叔!”吕瑞郑重应下。
短暂的会面后,张辽便起身告辞,他军务繁忙,能亲自前来已足见对吕瑞和这支先锋的重视。
临走前,他又看了张虎一眼,目光深沉,蕴含着一位父亲和一位名将对后辈的殷切期望。
张辽离去后,营中继续休整,等待后方吕布主力大军的到来。
而张虎,在安排好值守后,终于有机会走向父亲亲随指引的方向,去赴那场短暂的父子私晤。
彭城短暂的停留,不仅让军队得到了休整,更让这支年轻的队伍与后方坚实的支撑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连接,士气为之大振。
彭城军营,靠近校场的一处僻静角落。此处远离主帐的喧嚣,只有几株老树投下斑驳的阴影,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操练声。
张辽屏退了亲随,独自负手而立,望着校场上那些正在练习射箭的年轻士兵们,目光沉静。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有力,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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