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各方势力初步安置停当,糜氏、陈氏各得其所,兖州派系也被“请”去了东海国,吕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徐州版图上最后一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彭城国。
此地西接兖豫,南邻淮泗,是连接中原与江淮的咽喉要道,更是徐州直面曹操兵锋的最前线。
彭城若失,下邳门户洞开,此前所有内部经营都将化为泡影。
“必须有一员大将,经营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钉死在此地!”吕布凝视着地图上彭城的位置,手指重重敲击。
他麾下将领虽多,但能独当一面,既有勇略慑服军心,又有智谋应对复杂局势者,寥寥无几。
高顺擅练兵,但更似一柄忠于职守的坚盾,缺乏机动与开拓之锋;其余诸将,或勇猛有余,或资历不足。
唯有张辽,张文远!
这个年仅二十七八岁,却已历经多年战阵,是个智勇双全的将领,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可靠的盾。
历史上,他曾在吕布麾下以相近年纪出任鲁相,威震一方。
如今,吕布要给他一个更重要的舞台——彭城国相!
是夜,吕布于州牧府秘密召见张辽。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凝重。
“文远,”吕布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肃杀,“徐州格局初定,唯彭城悬于外,侯谐此人,首鼠两端,名为汉臣,实则割据地方。此前我女儿迁徙家眷,他虽未明面阻拦,却也暗中窥探,其心难测。如今袁术新败,卷土重来也未可知,曹操始终虎视眈眈,彭城若不能牢牢握于我手,下邳永无宁日!”
张辽目光锐利,静待下文,他深知吕布深夜密召,绝不仅仅是分析局势。
吕布身体微微前倾,眼中寒光迸射,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密令:“我要你,即日率领本部八百精锐,以迅雷之势进入彭城,夺取兵权,掌控城防!至于侯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的冷酷:
“此獠留之无益,徒生祸患。寻个由头,直接诛杀,不必请示,更不必给他任何投诚辩解的机会!”
此言一出,张辽心头一凛。
这是要行雷霆手段,彻底清除不稳定因素,不留任何后患!
侯谐毕竟是朝廷名义任命的彭城相,如此处置,近乎公然撕破脸,但也最能杜绝一切隐患。
吕布看着张辽,语气转为沉重与绝对的信任:“文远,彭城乃我徐州咽喉,未来必是曹孟德来犯之首冲。我要你在此地,不仅要掌控军政,更要择山河险要之处,督建一座乃至数座坚固要塞,广积粮,深筑城,练精兵!我要让彭城成为卡在曹操喉咙里的一根铁刺,让他每进一步,都需付出血的代价!”
他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目光灼灼:“我麾下猛将很多,能担此重任者,唯你张文远!即日起,你便是彭城国相,总揽彭城军政,临机决断,无需事事禀报。我将彭城的安危,徐州的西大门,托付于你了!”
张辽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更感受到吕布那毫无保留的信重。
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坚定如铁:
“辽,领命!必为温侯守好彭城,要塞不成,辽不退一步!侯谐之首,不日便将悬于彭城门上!曹操若来,必先踏过辽之尸骨!”
“好!”吕布将他扶起,“放手去做。彭城之事,你全权处置。我要的,是一个稳如磐石的彭城,一个让敌人望而生畏的张文远!”
次日,张辽点齐本部八百并州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下邳,以“换防协守”的名义,直扑彭城。
他的行动迅疾如风,抵达彭城后,不顾侯谐假意逢迎,以雷霆之势接管城防,控制府库,将侯谐的亲信或擒或逐。
侯谐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张辽以“勾结外敌、图谋不轨”为由,于府邸之中当场格杀,其首级旋即被悬于城门示众,彭城上下为之震怖!
随后,张辽以彭城国相之名,发布安民告示,整肃军纪,并亲自勘察地形,于泗水之滨、通往兖豫的要冲之处,选址规划,征调民夫,开始了大规模要塞的修筑工作。
一面“张”字大旗,伴随着侯谐的血,开始在彭城国上空猎猎飘扬。
吕布麾下最年轻的方面大员,就此踏上了他独镇一方的征程,也为徐州西线,筑起了一道由忠诚、勇略与钢铁构筑的屏障。
张辽坐镇彭城,以铁血手段肃清侯谐势力,并开始大刀阔斧地构筑防御体系。消息传回下邳,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渐趋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吕布闻报,只是淡淡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张文远果然未负所托,行事果决,不留后患。
他将彭城交付于张辽,如同在西方铸就了一面最坚实的盾牌,这让他能够更从容地审视全局。
糜竺得知后,则在书房中沉吟良久。
张辽与他私交尚可,且张辽性格沉稳,并非跋扈之辈,由他镇守西线,总比一个摇摆不定的侯谐或是某个骄横的纯武将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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