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窗帘外的天色刚泛出鱼肚白，林羽就醒了。他侧身躺着，在心里默念一声，淡蓝色的技能面板便浮现在眼前。
天降横财LV42，每秒0.42元。每日特权：万能升级一次。
“升级技能。”他的声音很轻，面板上的数字跳动起来，等级变成LV43，每秒收益跳到0.43元。
算下来，今天能累积0.43×=元。这串数字在眼前闪了两秒，面板便隐去了。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昨晚和老周的聊天记录。老周说：“明天离职手续我帮你跟行政打好招呼了，直接去办就行。”
林羽回了句“谢了”，放下手机时，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今天过后，这个工作了三年的地方，就真的成过去了。
六点十分，林羽起床洗漱。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点淡青色，大概是昨晚没睡踏实。他挤好牙膏，泡沫在嘴里泛起时，想起第一次来公司面试，也是这样早起，紧张得手心冒汗。
六点五十分，换好常穿的那件灰色衬衫。他站在玄关穿鞋，目光落在鞋柜上的工牌——塑料外壳已经磨出了毛边，照片上的自己比现在清瘦些，眼神里带着点青涩。
出门时，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暖黄的光漫下来，照亮了台阶上的划痕。这些年每天走过这里，竟从没仔细看过。
楼下的早餐摊前，老板正把刚蒸好的包子摆出来，热气混着肉香飘过来。林羽走上前：“李叔，两个香菇肉包，一杯豆浆。”
扫码付款时，手机提示余额从.8元变成.3元。接过早餐，李叔笑着问：“今天怎么没穿西装？”
“今天……有点事。”林羽含糊地应着，转身往公交站走。
七点四十分，林羽走进公司。办公室里还没几个人，他先去了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桌面上的文件夹整整齐齐，每个项目的资料都按时间排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点开一个名为“离职清单”的文档，里面列着要交接的工作：客户资料在D盘，项目进度表在共享文件夹，备用钥匙在抽屉第二层……
八点二十分，同事们陆续到岗。老周端着咖啡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好了？行政那边九点上班，我陪你过去。”
“嗯。”林羽点头，把整理好的交接清单打印出来，“资料都弄好了，你过目下。”
老周接过清单翻了翻，叹了口气：“你这做事，从来让人放心。等下结完工资，晚上的局我已经订好了，部门的人都去。”
“我来订吧，散伙饭该我请。”林羽笑了笑，“地方你选好了？”
“就去上次聚餐的那家烧烤店，旁边还有KTV，吃完直接转场，一条龙服务。”老周比了个OK的手势。
九点整，林羽和老周去了行政部。王姐早已把离职表准备好了，笑着说：“小林啊，真舍得走？王总前两天还说，想给你升主管呢。”
林羽接过笔签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家里那边有安排，谢谢王姐这些年照顾。”
签完字，王姐把表格收走：“财务那边我打过电话了，现在就能过去结算工资。”
九点三十分，财务部的张会计递给林羽一张工资条和一个信封。工资条上写着应发工资元，扣除社保后实发元整。
“这是现金，你点点。”张会计推了推眼镜，“都是新票子，数着方便。”
林羽接过信封，捏了捏厚度，笑着说：“不用点，张会计办事我放心。”
走出财务部，他把信封放进包里。这一万块，是在这里最后一笔收入，算不上多，却像块沉甸甸的纪念章。
十点十五分，林羽开始和接手他工作的小陈交接。小陈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紧张得手心冒汗：“羽哥，这些客户会不会很难搞啊？”
“放心，”林羽打开客户资料，“李总喜欢聊足球，王经理爱喝普洱，下次见面带两包茶叶，保准好说话。”
小陈认真地记着，笔尖在本子上沙沙作响。林羽看着她，想起自己刚来时，也是这样跟着老周学东西。
十一点四十分，交接完毕。小陈抱着资料说了声“谢谢羽哥”，林羽摆摆手：“有事随时微信找我。”
回到工位，他开始收拾东西。抽屉里有半包没吃完的薄荷糖，是开会时总爱含的；还有个掉了漆的马克杯，是入职周年时公司发的纪念品。
他把这些都装进纸箱，最后拿起桌角的合影——那是去年部门团建时拍的，大家挤在一块，笑得一脸灿烂。
十二点二十分，到了午饭时间。老周拉着林羽：“走，部门一起去吃碗面，就当提前预热下晚上的局。”
面馆里，大家围着一张大桌坐。小张端着面碗说：“羽哥，你走了谁带我们摸鱼啊？”
“少来，”林羽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好好干活，别总想着摸鱼。”
吃着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说的都是这些年的趣事。谁第一次见客户说错话，谁加班时在会议室打盹被王总撞见，说着说着，气氛渐渐有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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