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南的路不好走,特别是进了山区。导航信号时断时续,全靠脑子里月光实时生成的三维地图和多年练就的车感。
车厢里晃荡的不是医疗物资,而是我陆风月的全副家当和给“候选人”的见面礼。苏婧给的资料上说,巴图,蒙族汉子,因为膝盖和腰椎的老伤从边防退下来,回了老家当向导,嗜酒如命。
嗜酒如命?我看了看副驾上那个军用水壶,里面装的可不是水,是老刘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号称能放倒一头大象的七十度原浆。这玩意儿,就是我的“敲门砖”。
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看到了山坳里那几点灯火和勘探队临时搭建的板房。
车刚停稳,一个穿着脏兮兮迷彩服,头发乱得像鸟窝,身材却依旧壮硕得像头熊的汉子就一瘸一拐地凑了过来,隔着窗户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哟呵!可算来了!再晚点,队里那几个小兔崽子都快把消毒酒精兑水喝了!”他嗓门洪亮,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豪爽,一巴掌拍在我车门上,震得玻璃嗡嗡响。
我下车,他眯着醉眼打量我:“你就是那个……呃……开冷藏车的陆师傅?看着不像能吃苦的样儿啊。”
我笑了笑,没接话,直接把那个军用水壶递过去。“路上买的,听说这边晚上冷,驱驱寒。”
巴图眼睛瞬间亮了,抢过去拧开盖子,凑近鼻子一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醉意瞬间清醒了三分:“我艹!好东西啊!哥们儿,你懂行!”他二话不说,“咕咚”就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白雾,舒坦得眉毛都在跳舞。
“巴图哥,先卸货?”我提醒他。
“卸!这就卸!兄弟们!出来干活了!”他吼了一嗓子,几个穿着勘探服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巴图指挥着他们,自己却靠着车箱,又美滋滋地抿了一口,然后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那点醉意仿佛从未存在过,眼神锐利得像鹰:“陆师傅,苏干事打过招呼了。说吧,需要我老巴干啥?打架还是放风?”
这变脸速度,让我都愣了一下。好家伙,搁这儿跟我演《醉拳》呢?
“先看看你膝盖。”我语气平淡。
他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老毛病了,阴天下雨疼得想骂娘,不影响走路喝酒。”
我没理他,蹲下身,手直接按在他旧伤的位置。他下意识想缩,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火”暖流渗透进去,瞬间洞察了他膝盖和腰椎里纠缠的暗伤、堵塞的经络,以及那被酒精和岁月掩盖的、却依旧在顽强搏动的磅礴气血。
这底子,何止是“战将”级?稍加引导,冲击“战神”级队长之位都大有希望!
“咋样,陆……陆大夫?”巴图有点别扭地问。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能治。但过程比把你扔进酒缸里泡着还难受。”
巴图眼睛一瞪,随即咧开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只要能让我这老胳膊老腿再利索点,能多喝二十年酒,刀山火海也闯啊!”
就在这时,一个勘探队员慌慌张张跑过来:“巴图大哥!不好了!三号勘探点那边……那边好像有东西!小张他们发出的信号突然中断了!对讲机里全是杂音!”
巴图脸上的醉意和嬉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变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军刀,冰冷、肃杀。他看向我,眼神里是纯粹的、历经战火考验的信任和请示。
“陆师傅?”
我看向黑黢黢的深山,感知力如同潮水般蔓延出去。月光在我脑中预警:“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频谱与‘彼端’低语有7.3%相似性,存在未知干扰源。”
麻烦,果然从不预约。
我拉开车门,从座椅底下抽出一把看起来像是大型轮胎扳手,实则刻满了隐匿符文的灵髓战具,丢给巴图。
“会用吗?”
巴图接过,掂量了一下,手腕一抖,扳手带着恶风呼啸着转了几圈,精准地停在他手中,仿佛本就是他的武器。“够沉,够劲!比烧火棍强!”
我又从车厢暗格里拿出我的标配风衣穿上,活动了一下手腕。
“走吧,巴图向导。”我平静地说,“带你看看,治好伤以后,你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巴图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兴奋,他把那个酒壶小心翼翼塞进怀里,拍了拍。
“得嘞!陆头儿,您前面请!这山里我熟,保证给您带到位!完事儿了,这壶酒可得归我!”
看着这个前一秒还是酒蒙子,下一秒就进入战斗状态的汉子,我心里默默给西南“朱雀部”的副队长人选,打了个勾。
这家伙,对味儿。
夜色中,我们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只剩下那辆饱经风霜的冷藏车,安静地停在勘探队的灯火旁,像一个无声的见证者。
新的征途,第一次实战考核,开始了。而我们的巴图同志,显然还没意识到,他即将打开的,是一扇何等波澜壮阔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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