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在我的注视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手中那柄镶嵌着幽暗宝石的法杖,此刻不再是力量的象征,反而成了他无法承受之重的累赘。那深陷眼窝中的幽光剧烈闪烁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你……你休想……”他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干涩沙哑,但那份色厉内荏,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我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白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这种沉默带来的压力,远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窒息。洞窟内只剩下血肉教团残余成员压抑的抽泣声,以及祭坛上那团被暂时压制的“怒焰”偶尔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能量波动。
(他的精神壁垒很坚固,核心区域有强烈的自毁倾向。强行突破,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月光的意识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评估着对方的精神状态。
(不需要突破核心,只需要在他最松懈的瞬间,撬开一道缝隙,获取表层信息就足够了。) 我回应道,思路清晰。(恐惧,往往是最好的撬棍。)
我缓缓抬起左手,一缕银色的电光在指尖跳跃,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噼啪”声。这电光并非指向老者,而是轻轻点向旁边一名瘫软在地的血肉教团成员。
甚至没有接触,只是能量辐射扫过,那名成员便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无形的绞肉机,血肉并未飞溅,却在瞬间枯萎、干瘪,最终化为一具覆盖着灰白物质的干尸,连灵魂的波动都彻底湮灭。
这是高度凝聚的分解之力,源自陆风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与掌控,冷酷而高效。
“我说!我说!”另一名血肉教团成员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尖叫起来,“是‘观星塔’!是他们找上我们!说这里有古老的‘生命熔炉’技术,可以创造出完美的‘神之躯壳’!我们只是负责提供生物质和融合技术!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紫袍老者猛地瞪向那名泄密者,眼中闪过厉色,似乎想阻止,但在我冰冷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颓然垂下了头。他知道,大势已去。
“看来,你的‘合作伙伴’并不怎么可靠。”我的目光转回老者,指尖的银色电光依旧在跳跃,“那么,你呢?‘观星塔’的‘引星者’,你知道的,应该远比这些炮灰多吧?”
听到“引星者”这个称谓,老者身体猛地一颤,骇然抬头:“你……你怎么会知道……”
(果然,‘观星塔’内部等级森严,‘引星者’已是中层以上的职位。) 月光立刻捕捉到这个信息点。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我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压过去,“‘情绪共鸣器’是你们故意引爆的,目的是利用‘怒焰’的能量,为这个所谓的‘神之躯壳’充能,或者……是为了唤醒别的什么东西?那个预设坐标,究竟是什么?”
老者的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崩塌,汗水浸湿了他的深紫色长袍。他嘴唇哆嗦着,似乎在权衡利弊,或者说,在恐惧死亡与恐惧组织惩罚之间挣扎。
“是……是‘共鸣’……”他终于嘶哑地开口,眼神涣散,仿佛在梦呓,“‘观星塔’追寻的……是与‘彼端’的‘共鸣’……‘囚徒’……它们不是敌人……它们是……是桥梁!是通往更高维度的……钥匙孔!”
桥梁?钥匙孔?
这个说法让我和月光同时一震!这与我们之前理解的“囚徒”是毁灭性的、必须封印的存在,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说清楚!”我厉声喝道,施加的精神压力骤然增大。
老者痛苦地抱住了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烧灼:“我……我不知道太多!我只是执行者!‘观星塔’高层……他们坚信‘观察者’封锁了通往真理的道路!‘囚徒’的力量……那极致的情绪与混乱……是打破‘观察者’封印,与‘彼端’存在建立‘共鸣’的唯一途径!我们需要‘钥匙’……需要你来……来稳定‘共鸣’的通道,避免……避免我们被‘彼端’的力量……同化吞噬……”
他的话语开始混乱,逻辑不清,但透露出的信息却石破天惊!
“观星塔”的目的,竟然是想利用“囚徒”的力量,主动与某个所谓的“彼端”存在建立联系?他们把我这把“钥匙”,视作稳定通道的工具?这简直是疯狂!
(与虎谋皮!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月光的意识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囚徒’的力量本质就是混乱与毁灭,怎么可能成为稳定的‘桥梁’?!)
(或许,他们追求的,本就是毁灭中的‘升华’,或者……他们已经被‘彼端’的存在蛊惑了?) 我心中寒意更甚。
“那个预设坐标,在哪里?‘彼端’又是什么?”我逼问,试图获取更多核心信息。
“坐标……坐标是……”老者的眼神开始翻白,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钻出!“不……不能说……契约……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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