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不堪、带着伤痛的身体,我将德龙X3000驶离了那片如同噩梦般的旧港区。车内弥漫着硝烟、血腥以及那血肉共生体残留的焦臭混合的怪异气味。右肩的剧痛随着肾上腺素消退而愈发清晰,左臂也因为过度使用烙印而传来阵阵酸软和刺痛。
“孔雀,清理沿途所有我们经过的监控记录,确保没有任何尾巴。”我靠在驾驶座上,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
“放心老大,保证干干净净!连轮胎印都给你在数据库里抹平喽!”孔雀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但随即又转为关切,“你没事吧?听起来状态不太妙。”
“死不了。”我简短回应,看了一眼副驾驶上那个装着焦炭残留物的隔离袋,“夜莺,分析一下这玩意儿的成分和来源,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
“明白。已启动远程扫描和分析程序。陆风,你的生命体征显示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右肩胛骨疑似骨裂,建议立即进行医疗处理。”夜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内容却不容乐观。
“知道了。先回修理厂。”
当我驾驶着布满弹痕和爆炸灼烧痕迹的德龙X3000,摇摇晃晃地驶回王建国的修理厂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车间门早已打开,王建国叼着烟,叉着腰站在门口,看着我这辆几乎可以送去报废的“新车”,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子刚给你弄好的车……你小子就开去撞火箭弹了?”他走上前,围着车转了一圈,心疼地摸着车身上那些狰狞的弹坑和凹痕。
“情况紧急。”我推开车门,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下来,将那个隔离袋扔给他,“任务目标的一部分,差点在车厢里活过来,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这是残留物。”
王建国接过袋子,只是隔着袋子稍微感应了一下,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好浓的怨念和扭曲的生命力……这玩意儿不简单,绝对不是自然诞生的东西。”他小心地收好袋子,然后才看向我,“你怎么样?”
“还行,肩膀可能断了。”我扯了扯嘴角。
“妈的!进来!”老王骂了一句,扶着我走进车间后面的休息室。这里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是个小型医疗站和武器库的结合体,各种药品、器械和拆解到一半的枪械零件散落各处,充满了老王式的混乱与实用主义。
他熟练地拿出医疗箱,剪开我右肩的衣服,检查伤势。他的手法出奇地专业,清洗、复位、上药、固定,一气呵成,虽然过程疼得我额头冒汗,但效果显着。
“骨头没全断,裂了条缝,算你运气好。这段时间这只手别乱动。”老王包扎好,又递给我几片消炎药和一小杯透明的液体,“喝下去,老子特制的能量补充剂,对恢复精神有好处。”
我接过那杯散发着微弱刺激性气味的液体,一饮而尽。一股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里,随即化作一股暖流扩散全身,精神上的疲惫感确实缓解了不少。
“谢了,老王。”
“少来这套。”老王摆摆手,表情严肃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箱子里的东西,怎么会活过来?还有,袭击码头的什么人?”
我将码头交接、遭遇专业雇佣兵伏击、以及后来在冷冻库与那血肉共生体的战斗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东西的形态、能力以及我动用烙印净化它的过程。
老王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具有活性、能吸收环境能量、精神污染、物理攻击强悍……还他妈能量产?!”老王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锐利,“这风格……不像‘掘墓人’那帮二道贩子能干出来的,他们更喜欢倒卖成品。‘观星塔’那帮神棍虽然喜欢研究,但这种直接制造活体兵器的路子,也不太像他们的风格……”
他看向我:“刘建业那边怎么说?他知不知道他运的是这么个玩意儿?”
我摇摇头:“我刚给他发了加密简报,只说了任务完成,货物已‘安全处理’,遭遇不明势力袭击。详细情况还没说。等他回复吧。”
正说着,我的加密终端震动,是刘建业的回复。
【收到。辛苦了,陆风。伤势如何?】
【货物情况已知悉,此事背后复杂,超出预期。你先行休养,相关补偿和后续安排会有人联系你。】
【近期保持警惕,可能有后续风波。】
回复很简短,但信息量不小。刘建业显然知道货物出了问题,甚至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深入解释,只是让我休养和警惕。
“看来你这老板,水也挺深啊。”老王在一旁也看到了信息,咂咂嘴道。
我沉默不语。刘建业的态度,让我感觉这次运输任务,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局,一个试探,或者一个……诱饵?而我,在不经意间,可能已经搅入了一场更深的漩涡。
“叮——”
又一则通讯请求接入,是苏婧。
我接通后,苏婧清冷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她看到我包扎的肩膀和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你受伤了?码头区的能量波动和交战报告已经传到部门,是你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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