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长。
古老的金属盒在空中翻滚,那些扭曲的花纹在惨淡的月光和残余的爆闪光晕下,仿佛活了过来,蠕动着,低语着。那不再是模糊的杂音,而是直接灌入脑海的、充满了疯狂与绝望的嘶鸣!
“吼——!”
下方的怪物彻底疯狂了。它不再理会任何威胁,包括刚刚束缚它的面具人和近在咫尺的我。它那扭曲的肢体爆发出全部的力量,猛地向上跃起,空洞的眼窝死死“锁定”坠落的金属盒,布满尖牙的巨口张开到极限,仿佛要将其一口吞噬。
面具人立于钢梁之上,纯白的面具看不出表情,但他虚抓的手掌猛地收紧。那无形的力场再次增强,试图强行摄回金属盒,并压制下方暴起的怪物。
而我,在开枪击碎箱锁、手臂烙印传来灼热的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金属盒散发出的精神冲击,在烙印发热时,似乎……减弱了一丝?并非消失,而是某种层面的“识别”或“共鸣”?
这念头一闪而逝。现实不容我细想。
怪物跃起,力场压下,金属盒翻滚坠落——三者即将在一点交汇!
我不能让怪物得到它,更不能让面具人轻易夺走!电光火石之间,我做出了决断。
趁着烙印带来的短暂抗性,我强顶着沉重的力场,身体向侧前方猛扑,目标并非金属盒,而是那只凌空的怪物!
“砰!砰!砰!”
我手中的枪再次喷吐火舌,子弹并非射向怪物坚韧的身体,而是精准地射向它跃起路径上的几个借力点——一段悬垂的钢索,一盏残破的吊灯支架,以及它即将落足的一台老旧行车横梁!
“咔嚓!哗啦!”
钢索断裂,吊灯砸落,行车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怪物的扑击路线瞬间被打乱,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挥舞的利爪与那坠落的金属盒险之又险地擦过!
就是现在!
面具人的力场大部分作用在怪物和金属盒上,对我这边的压制稍减。我左手闪电般从腿侧抽出一把特制的、带有高强度抓钩的射绳枪,对着刚从怪物爪边掠过、继续下坠的金属盒,扣动了扳机!
“嗖——!”
抓钩带着细韧的特种纤维绳激射而出,精准地缠绕在金属盒的一端。我猛地回拉,同时身体向旁边一台坚固的铣床后滚去!
“嗡!”
一股强大的精神风暴以金属盒为中心悍然爆发!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低语,而是清晰无比的、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意志碎片,如同海啸般冲刷着每个人的意识!厂房内残存的玻璃窗在同一时间彻底粉碎!那几名掘墓人护卫抱着头颅发出惨叫,耳鼻中渗出血丝,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就连高处的面具人,身形也是微微一晃,力场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我首当其冲,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抓着绳索的手几乎要松开。但手臂上的烙印再次传来灼热,像一道坚固的堤坝,强行挡住了最凶猛的第一波精神冲击,保住了我意识的清明。
那头怪物被精神风暴扫过,发出了比之前更加凄厉、却带着某种奇异愉悦的嘶嚎,它灰白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气息变得更加混乱而强大。
“低语者之心……果然名不虚传。”面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不再试图远程摄取,身形一晃,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从钢梁上飘然而下,直扑被我绳索缠住的金属盒!
他想强行夺取!
而我,岂能让他如愿?
猛地一拽绳索,将金属盒拉向自己,同时右手手枪抬起,对着他下落的轨迹连续射击!
“砰砰砰!”
面具人身在半空,黑袍鼓动,身前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子弹打在上面溅起一圈圈涟漪,竟无法穿透!但他的下落之势也被阻滞。
“顽固。”他冷哼一声,袖袍一拂,一道凝练的、肉眼可见的苍白能量如同箭矢般射向我藏身的铣床!
“轰!”
厚重的钢铁铣床被直接洞穿,留下一个边缘融化般的孔洞!威力惊人!
我被迫离开掩体,利用厂房内复杂的废弃设备作为掩护,快速移动,同时不断收紧了抓着金属盒的绳索。那盒子不断散发着精神冲击,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但又绝不能丢弃。
怪物、面具人,此刻都将目标锁定在了我手中的金属盒上。
三方混战,在这片废墟中再次爆发!
怪物依靠本能和强大的肉体,横冲直撞,撕碎一切阻挡在它和金属盒之间的障碍。
面具人手段诡异,力场与能量攻击交替使用,冷静而高效地清除着障碍(包括偶尔挡路的怪物肢体),步步紧逼。
而我,则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将驾驶冷藏车时锻炼出的极限闪避和精准控制发挥到极致,利用环境周旋,不时用冷枪干扰面具人,或用巧劲引导怪物冲向面具人。
厂房内,枪声、嘶吼声、能量爆鸣声、金属撕裂声交织在一起,混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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