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哆嗦着，眼神闪烁，似乎还在犹豫。
我没废话，手中的撬棍轻轻点在他那条断腿的伤口上。
“啊！我说！我说！”剧痛让他瞬间崩溃，“是……是灰狗！是灰狗的人！我们只是外围的行动队，负责拦截带回货物和司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饶命！饶命啊！”
灰狗……果然阴魂不散。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拿出加密终端，快速给苏婧发送了一个定位和简单的情况说明：“遭遇灰狗外围拦截，四人已处理，目标身份疑似记者沈冰清安全。”
做完这一切，我才抬头，看向驾驶室。
沈冰清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就站在车门边，脸色依旧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车门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我的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震惊、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我刚才下车、翻滚、格斗、逼问……那一连串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同暴力美学般的动作，显然彻底颠覆了她对一个“卡车司机”的认知。
我走到她面前，将沾了点血迹的撬棍在工装裤上擦了擦，重新塞回侧袋。
“没事了。”我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仿佛刚才只是下车换了条轮胎。
沈冰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微颤：“……谢谢。”
目光落在我刚才因为翻滚和格斗而沾满灰尘和少许擦伤的手臂上，她犹豫了一下，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递了过来。
“陆师傅……你，你手擦破了，先处理一下吧。”
我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纸巾，又看了看她强装镇定却依旧难掩惊魂未定的眼神，接了过来。
“嗯。”
加密终端适时地震动了一下，苏婧的回复到了，只有简洁的两个字：
“收到。清理现场，按原计划继续。‘清洁工’十分钟后到。”
我收起终端，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四的“苍蝇”。
好吧，看来这拍苍蝇的活儿，还得算上后续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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