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走后,清河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说道“驸马来,怕是也想知道殿下选中了谁。”
“呵!就凭她们,也配!”大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大长公主话里的“她们”,指的自是驸马的庶子、庶女们所生的女儿们,伦理上她们也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和外孙女。
“恐怕她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那嬷嬷又说道。
“那就想吧,就是想破天去,也绝无可能。不急,等过完年她们就不用想了。”大长公主不在意的说道“我只要媛儿好,别的我都不在意。去告诉门房,何府的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自今日起,我要闭门礼佛,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是,老奴只这几去吩咐他们,不让外人扰了殿下的清净。”那嬷嬷说道。
宫外每日都很热闹,后宫里也不遑多让,尤其是后宫里众人看盈贵妃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徐蕙也在纳闷,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回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消息。。。最早是从紫宸殿那边传出来的。”冬雀进屋回禀道。
“原来如此。”徐蕙道“我就说嘛,那日只有我与陛下二人,既然不是我说的,那就只有陛下了。”
“这是为何/陛下如此不是将娘娘和两位殿下放在火上烤吗?”春莺不解的问道。
“这恐怕就是陛下的目的了。”徐蕙笃定的说道“若是我和铎儿、钊儿过不去这一关,那就正好将我们娘仨一起处置了,给旁人腾地方。若是过了,自然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娘娘要如何做?”春莺问道。
“宫外我已经托了清河大长公主帮我,后宫里的其他人暂时还能稳得住。至于铎儿和钊儿,不必着急,先看看他们自己要如何。”徐蕙说道,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两个孩子的心性,若真不合适,也就不必强求了,不然将来早晚都是祸患。不过,徐蕙心里对他们是有信心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他们一定能安然渡过皇帝设下的考验。
话虽然说这么说,可哪有母亲不担心儿子的?终于是熬到了六皇子沐休的时候,这一天按照规矩,孩子宫里读书的皇子们可以进入后宫给母亲请安。
关雎宫内,母子俩在暖阁里坐定,还不等母亲发问,六皇子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母亲说了。说什么父皇常常召见他,夸他的学问和武艺都不逊色于兄长,偶尔碰上朝臣在场,父皇还会拿起折子给他看,并且询问他的见解。出了宫也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们总是将他围在中心,极尽谄媚之词,有一回碰上了何驸马,那人喝醉了张口就要叫他“孙女婿”,吓得驸马身旁的侍从赶紧捂他的嘴,并且连连道歉,将何驸马扯进车里才算完。林林总总,闹的六皇子都不愿出麟趾宫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七皇子的酸言酸语少了不少,每次碰面对他还颇有些畏惧之意,好似怕他翻旧账一样。
六皇子说了一车的话,最能惹徐蕙注意的就是他碰上何驸马了。要知道何驸马为人“风流”,最爱出入花街柳巷,六皇子能碰上他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不老实!想到这,徐蕙立刻沉下脸,竖着眉毛问道“你在哪旁上的何驸马?”
“就在酒楼啊。”六皇子说道,接着他一下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赶紧解释道“真是酒楼,母妃!儿臣没骗您!那日在场之人都能作证,对了,表哥也在!母亲可以去问他!”六皇子说的表哥正是徐蕙的侄子徐墨。
徐蕙听见徐墨也在,多少有些放心了,她不是相信徐墨,更多的是相信自家的家教。从小在徐家长大的徐墨绝对不敢擅自出入那些地方,不然让他父亲和祖父知道,腿打折都是轻的!
“好吧,暂时信你。”徐蕙说道,“不过,你若是真敢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不用你父皇,本宫先打断你的腿!”徐蕙还是有些不放心,吓唬儿子道。
“不敢!儿臣不敢的!”六皇子赶紧向母亲保证道。
“你既然见了徐墨,他可有和你说什么?”徐蕙问道,她不认为,徐墨和六皇子的见面只是个巧合。
“自然是说了的。表哥问儿臣可知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儿臣岂能不知其中意?”六皇子说道。“如今关于儿臣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父皇不仅不辟谣还屡屡召见儿臣,为的应该不止是夸奖儿臣学业精进吧。不过母妃放心,儿臣不是傻子,能看出其中的关窍,父皇此举,无非是捧杀。”最后两个字,六皇子几乎是用气声说出来的,接着他继续说道“最要被父皇考验的其实还不是儿臣,而是四哥。母妃,儿臣说的没错吧。”
“的确,你说的不错。”徐蕙点头表示肯定。“不过,你父皇考验的也不仅是你四哥,其中也有你。若是铎儿的心性不足以担大任,而你又能做到不骄不躁,那么你父皇就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你告诉母妃,对此你可有什么想法?”
六皇子听了母亲的话,低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父皇有八个皇子,难道个个都能继承大统?最后必然只能择其一。若母妃只有儿臣一个孩子,那么儿臣定当奋力一搏,不叫母妃将来屈居人下。只可惜,儿臣生的晚了,性子也疏懒,没那个定力,就让四哥定在前头吧,儿臣就不操那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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