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端妃和平妃相约到关雎宫找徐蕙说话消遣时,徐蕙说了昨日皇帝原本打算将安澜郡王的外孙女赐给四皇子做侧妃的事,平妃听了当场撇嘴说道“什么给四皇子做侧妃,分明是他自己舍不得安澜郡王的钱财,想要纳进后宫里。要不是安澜郡王苦求多日,怕是如今宫里就要多一位左氏了。”
“这。。按辈分,那位左姑娘是陛下的表外甥女吧?”端妃问道。
“这有什么?自古以来这样的事还少吗?汉惠帝的皇后还是他的亲外甥女呢。”平妃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说道。
徐蕙听了捂着嘴笑道“我看以后谁还敢说平妃娘娘不学无术?这样的典故出处都记得清楚,可见平日里都是装傻呢。”
“好啊你,敢笑话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平妃被徐蕙说的“恼羞成怒”,就要上前撕打对方。
“连姐姐救我!”徐蕙往连暄妍身后躲,连暄妍虽也护着她,可还是要“数落”徐蕙几句“好端端的你何必要打趣人?如今可不都是你自找的?”又劝平妃道“快别闹了,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在端妃的两头劝慰下,二人这才“重归于好”,分两边坐下,叫来宫女各自整理了鬓发,复又恢复了宫中贵妇应有的仪态,端着茶细细品味起来。
“我发现你最近对陛下很不假辞色,这可不好,小心真惹急了他,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徐蕙想起平妃刚才的话,话里对皇帝的态度可算不得恭敬。
“你发现了?”平妃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想忍着了。我原本是个什么性子,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们二人一定是知道的。就是姑母在世时,我也偶尔要顶撞两句,更别说是别人了。后来不过是因为姑母年迈,公主又尚在闺中,我这才不得不耐着性子过日子。如今姑母早已仙逝,公主也已经远嫁,我还忍他做什么?”
“不怕别的,只怕公主孤身在外,若宫里不能加以重视,公主在外岂不是要更艰难?”连暄妍这话说的还算委婉,其实就是怕平妃真的惹恼了皇帝,皇帝要为难远在渭南的二公主。
“你说错了,正是因为公主已经远嫁我才更不必在乎他!”平妃自有一番考量。“如今是他要靠我和芳嫔牵制公主,要公主为他做事。真惹急了我,我就抹了脖子去见姑母。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他拿什么威胁公主?逼死了我,百年之后他也再无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
平妃说完后,屋内一时无人说话。连暄妍更是愣神许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从前头两位公主都是在京城外选的驸马,连暄妍就有预感,她的女儿——三公主怕是也难以长留京城。连暄妍唯一担忧的就是与女儿分隔两地无法相互照应,害怕皇帝用自己的安危逼迫女儿做一些有可能危及她自己性命之事。如今听了平妃的一番狠话,连暄妍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大不了一死,只要能保住女儿,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徐蕙看屋内的氛围实在是低沉,刚要开口缓和缓和,就听连暄妍率先开口说道“刚刚贵妃的话说的不错,平妃果然是有大智慧的,平日里不过藏拙罢了!”此话一出,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刚刚低迷的氛围也荡然无存。
说起四皇子的婚事,就很难不提及三皇子。三皇子有位“知心人”这件事宫里许多人都知道了,可笑淑妃还觉得自己瞒的极好。不过宫里其他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皇帝不知道就行了,不过皇帝昨夜也从盈贵妃这里知道了。
“你和陛下说了?”平妃问道。
徐蕙点点头表示肯定“说了。话赶话的也就说出来了。”
“也好。”平妃说道,“早晚瞒不住的。只是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淑妃怕是要找你麻烦了。”
“无妨。”徐蕙满不在意说道“找就找,本来我也是债多了不愁。”
平妃听了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二人心知肚明,徐蕙没说实话,不过平妃不甚在意就是了。她刚刚已经向盈贵妃表明了自己对皇帝的态度,也算是把“软肋”主动暴露给对方了。盈贵妃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从今日起,自己算是彻底上了盈贵妃和四皇子这条船了。之所以等到现在,也是为了二公主更安全罢了。平妃最后的底线就是二公主,只要别人不拿公主来威胁她,平妃都不会彻底和对方撕破脸。若是盈贵妃和四皇子能保全二公主的安危,那么平妃就绝不会下船。
徐蕙自然明白平妃的意思,只是拿远嫁的女儿来威胁母亲的法子太过下作,徐蕙不屑于这么做。她和四皇子会尽最大程度保证二公主的安全,只是如今的他们能起多大作用就不太好说了。在前朝事务上,十个徐蕙和四皇子加起来,也不可能动摇皇帝分毫,这一点,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也是平妃不能保证一直和盈贵妃一条心的原因,若真的有一日二公主遇到生死攸关之事,想必谁能救二公主于水火,谁就会是平妃下一个战队之人。那么,徐蕙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想来平妃也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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