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随圣驾去了汤泉行宫,好在初十之前御驾必然回銮,元宵当日皇帝还要嫁女儿呢。南氏一族的迎亲队伍已经在正月以前进京,如今正住在提前租好的三进宅院里。新郎官进宫面圣过一次,皇帝亲见了,不仅见了还留下用了顿膳。这位准驸马得到了皇帝“不错”的评价,看来最起码举止言谈上配得上二公主。皇帝见过他之后,就让人领着他到后宫走了一圈,先去宁寿宫给老太妃们磕头,之后去拜见了盈贵妃,次末走了一趟永宁宫。别人的评价徐蕙不得而知,不过这位准驸马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好相貌。”
此次二公主出降,皇帝并没有像当年的大公主一样,在京城给女儿修建公主府,只是着南氏在自家宅邸旁扩建一处新院落,供公主和驸马居住。这相当于是让公主和旁的女子一样,婚后居于夫家了。皇帝此举被认为是不重视这个女儿,可他转头又派了皇长子楚镕亲率五百卫士送二公主出嫁,这五百卫士也会留在当地,充作二公主的亲卫,这可是连大公主都没有的待遇啊。皇帝的一通操作着实让人看不明白,为此平妃多次找到盈贵妃希望能从她嘴里得知皇帝的真实意图,对此盈贵妃表示自己也不懂,并力劝平妃不要去皇帝面前闹,听命行事即可。
关于皇帝的这一番部署,徐蕙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可到底是“事不关己”,也就懒得深入探寻了。所以,当皇帝说今年还要往汤泉行宫折腾一番时,徐蕙也就没提“二公主即将出降,此刻离京是不是不好”的话来劝阻皇帝,而是欣然同意。可谁成想,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这让徐蕙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还不如留在宫里操心二公主呢。
“想什么呢?”今日是少见的皇帝还没起盈贵妃先起来的时候,皇帝醒了发现身旁已经无人,往外一看就看见他的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一边轻梳发尾,一边愣神,故有此一问。
“陛下醒了?”盈贵妃听见皇帝的问话回过神来,转身冲床上的人粲然一笑。
“醒了,想什么呢?”皇帝走过去接过盈贵妃手中的梳子替她梳头发,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惦记着咱们都不在宫里,怕她们怠慢了二公主的事。”盈贵妃看着铜镜里的皇帝说道。
“怎么会?”皇帝了然一笑说道“这一二年你管着宫务,管的极好,朕都看在眼里,宫里那些踩高捧低的事也跟着少了不少。咱们离开这几天还是能放心的。再说还有平妃和端妃她们在,委屈不了姝儿。”
“多谢陛下夸赞,妾也是学着明睿皇后的样子罢了。”盈贵妃这里忽略掉端贤皇后,只提明睿皇后,果然皇帝更高兴了。
皇帝兴致勃勃的要给盈贵妃画眉,盈贵妃犹豫半晌还是答应了。只见皇帝左手三指轻轻捏住盈贵妃的下颌用来固定,眼神在盈贵妃的脸上来回左右穿梭,不动声色的吸气后终于下笔。盈贵妃的心情也很忐忑,皇帝画的好那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自己要怎么圆回来?好在皇帝的一番操作下来,竟然还不赖。
盈贵妃捧着脸惊喜的望向铜镜,一声声夸赞让皇帝仿佛飘在云端,比得上处理了一件棘手的国事的成就感了。
与屋里帝妃二人相处的愉快场面比起来,屋外守着的王唯忠可要愁死了。一大早,皇帝还没起来的时候,落梨居的禧嫔就派人来过一次,说是身体不适想请皇帝去看看。王唯忠没有通传,理由是皇帝还没起,等起了再说吧。现在是禧嫔第二次派人来了,还让盈贵妃身边的人给撞个正着,王唯忠想那只能再编个理由将人打发了。可还不等他开口,盈贵妃的宫女冬雀抢先说道“禧嫔小主不舒服?这可是大事。王公公,快通报陛下和贵妃娘娘吧。”
王唯忠惊异的看向冬雀,不理解她的用意。可眼下无法,也只能先行通传了。
皇帝听了王唯忠的通报顿时皱起眉头,想都没想的就开口回绝了。
“不舒服就找太医,朕还会治病不成?”皇帝说道。
“是,奴才。。”还不等王唯忠说完,盈贵妃开口对皇帝说道“陛下别生气,想来是昨日车马劳顿,禧嫔有些不适也是常理。陛下若不愿意动弹,妾替陛下去看看禧嫔?”
“你也不许去,都不许去!”皇帝听了更生气了“她既求着朕跟来行宫,就要做好颠簸的准备。太医不是说她需要静养吗,朕去了才是打扰了她。”皇帝说完一挥手,示意王唯忠退下。
王唯忠出去后将皇帝的话转达给了禧嫔派来的宫人,但还是怕真出事,就让底下人跟着那人回去看看,看禧嫔是否真的不适。
落梨居里,禧嫔得到了宫人的回复很不高兴,顾及着御前宫人还在就只沉着脸不说话,还是谢容华出面交涉,将御前宫人送走了。那宫人刚走出去不远就碰见了给禧嫔看诊的太医,立刻上前询问禧嫔的龙胎是否有异,等到了“龙胎暂时无恙,禧嫔还需静养”的回答后告辞回到云隐居向王唯忠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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