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帝来到碧霄宫看望盈昭仪。早在前两日玉带桥匆匆一眼,皇帝就看出盈昭仪憔悴了许多。今日一看果然“人比黄花瘦。”
都说“小别胜新婚。”皇帝来了自然不是来干坐着的。一番云雨过后,皇帝表示很满意。 皇帝搂着盈昭仪消瘦不少的肩膀感叹道:
“你呀,就是知道你要担惊受怕朕才不想告诉你铎儿的事,果真被朕料中了。好在没有生病,不然以后再有什么事朕可真不敢告诉你了。”
“是妾没经过事儿,让陛下担心了。好在妾不负陛下所望,您离宫这段时日宫里还算安稳,铎儿也没真出什么事,不然妾可真撑不住了。”盈昭仪伏在皇帝胸前垂泪道。
“朕知道,辛苦你了。”皇帝问道。“你今日去见过钰儿了?”皇帝转了话题问道。
“是。”盈昭仪说道“大公主救了铎儿,妾如何能不去感谢一番呢?不过大公主不愧是陛下的嫡长女,一举一动都很得体。对待下面的弟妹都很爱护,对待妾这样的妃妾也很尊敬。可惜妾没福气,没能给陛下生下一位公主,不然一定让她好好跟大公主学学。”
“钰儿的确不错。”盈昭仪夸赞大公主的话让皇帝很受用。
“只是。。。”盈昭仪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有话直说就是了。”皇帝说道。
“是,陛下恕罪,也许是妾想的多了。”盈昭仪略带忧虑的说道“妾瞧着大公主看铎儿和妾的互动,眼中尽是欣羡之意,偶尔看向凤仪宫的方向也带思念。妾留心看了大公主的绣架,上头是一幅没绣完的子母鹿回纹帐子。”
盈昭仪的话说完许久,皇帝都没有吭声。盈昭仪悄悄抬眼,看见皇帝一脸若有所思,心下大定,答应大公主的事估计能成。
果然第二日皇帝下朝后,亲自去了一趟凤翊宫。听说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大公主亲手制作的绣品,而紫宸殿里并没有新增什么。
皇帝离开凤翊宫时,答应会将大公主的绣品派人送去凤仪宫。眼看着女儿瞬间明亮的面庞,皇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皇后,他是绝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人前了,可他也不忍心让女儿伤心。为了大局考虑,只能牺牲女儿的孝心了。
“你亲自送去凤仪宫,告诉皇后,钰儿很好。只要她安心养病,钰儿会更好。”皇帝看着金盘上的床帐对王唯忠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王唯忠接过金盘,退后离开。
皇帝想着既然来了凤翊宫,就顺道去麟趾宫看看。行宫一个多月,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课业放松了不少,是时候给他们紧紧弦儿了。
皇帝刚走到麟趾宫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两个儿子的对话声。皇帝示意门口的宫人不许出声,自己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对话。
“你是故意让夫子看见的!”二皇子高声说道。
“二弟你误会了”这是大皇子耐心的解释声。“为兄只是想提醒你,不成想惊动了夫子,这才让你受罚。是为兄不好,为兄愿意替你完成惩罚。你不要生气了。”
“你少在我面前摆长兄的款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运气好,托生成父皇的长子。可惜啊,是个贱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初初追封不过是个婕妤,如今也只是个修容罢了。凭你也敢以皇长子自居?处处在我前头?”二皇子一气说完,可见心里早就这么想了。
不等大皇子说什么,皇帝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脚将二皇子踹倒在地。
“你个不孝不悌的东西!还不给朕住口!”皇帝高声呵斥道。
“父皇?!”二皇子被踹倒后本来还有些懵,想着谁这么大胆敢动自己,没想到竟然是皇帝驾临。
“父皇息怒。”大皇子见状也跪下了。
“不是你的错,你起来。”皇帝伸手将长子拉起来。
说罢转头对宫人说道“二皇子楚钧不敬父兄,顽劣不堪,杖责二十,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跟着二皇子的人全部杖五十驱逐出宫,一个不留!”
“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父皇!”此时二皇子终于是慌了神,凄厉的喊着饶命。
“父皇,二弟也是。。。无心的。要不就算了吧。”大皇子略带哽咽的说道,表情也是有些没落,眼中闪烁着挣扎的神情。
“你不必为他求情。”皇帝说道。“你是个宽厚的好孩子,正如朕赐你的名字一样。你母妃走的早,朕当时忙于前朝政务对你也失于关心,是朕不好。但你和你母妃在朕心里一直是有位置的,这一点朕向你保证。”
“是,儿臣知道。”大皇子看向皇帝的眼神带着孺慕。
“你弟弟是受了小人的挑唆才会口不择言,你不要记恨他。朕会罚他,直到他改了为止。”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兄弟阋墙。
“是,儿臣明白。”大皇子答应道“二弟还小,儿臣是兄长,理应宽待他。”
“好,你明白就好。接着上课去吧,朕走了。”皇帝俯身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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