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取回了部份宫权,看上去略胜一筹,贵妃失去尚宫局的管辖权,柳、安二妃没有交权,只有淑妃失去了全部的宫权,看上去是失败的那一个。然而宫中之人渐渐发现,淑妃不仅没有被落井下石,反而因为皇帝最近常常去瑶华宫留宿而地位更加稳固,这宫里终究还是看圣宠的。
早在交割宫权的当日柳妃就知晓了淑妃的用意,没过多久皇后也明白了。只剩下贵妃和安妃两人,是最近才渐渐明悟。安妃那里倒还算了,不过没人的时候和自家宫女酸上一两句,毕竟她早就没了圣宠,能抓住点宫权是怎么都不会放的。可苗贵妃不一样啊,她是真的爱皇帝。莫说是宫权,就是要她放弃现在的一切换皇帝只爱她一人,她也是愿意的。可是,不行。母亲的叮嘱犹在耳边,苗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全系在苗大将军一人身上,若父亲真有个三长两短。。。。苗贵妃不敢想。所以,贵妃最近愈发嚣张跋扈,不仅常常要去紫宸殿请安,夜里更是时常借机截宠。人就是如此,越怕失去什么,就会牢牢抓紧什么。苗雪凝太害怕失去帝王的偏爱了。
贵妃最近为何如此反常? 不仅皇后在想,后宫诸人在想,皇帝也在想。
“王唯忠,宣云灿曜川来。”皇帝吩咐道。
“是,奴才遵旨。”王唯忠听了赶忙出去将在禁军校场演武的云统领宣至明德殿觐见。
“臣禁军统领云曜川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云统领进了明德殿,瞧见皇帝正立在窗边,忙上前几步,跪地请安。
“起来吧”皇帝随意抬手,又一指案边的圆凳“坐”。说罢,自己也坐回桌案后面。
看见皇帝落座,云统领这才敢搭着凳子的边,谢恩坐下。
“朕记得,前几年你有个堂弟是去了边疆的,如今任什么官职了?”皇帝开口问道。
其实,来的路上云统领想过许多皇帝可能问的事情,唯独没想到皇帝是问自己家的亲戚。
“这。。。。臣记得是臣三叔家的一位堂弟叫云曜东的,去了漠北边境,如今已经四年多了。臣与三叔家本就不算亲密,实在是没接到过他的书信。”云统领老实的回答。
“嗯。你们毕竟是兄弟,多联系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兄长的别太小气嘛,还是要多关心兄弟们才是。不过,他是你云家子弟,想来是不会差的。若是好,朕可是要调他回京来给朕当差的。”皇帝笑着说道。
“陛下说的是。等一会儿下值了,臣就写信去军中问候问候他,顺便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臣帮忙的。”云统领还刚过而立之年就做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怎么可能是个笨的。更何况年初才和皇帝一道收拾了魏国公府,还等着什么时候再建功立业,往上走一步呢。眼下,机会来了。
云曜川从明德殿告退出来,一路想一路出宫归家。到家后直接钻进了书房继续冥思苦想,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
“大人,夫人来了。”守在书房外的家仆禀告道。
“你怎么来了?”云统领一边将自家娘子让进屋内,一边问道,顺手还接过了她手中的食盒。
“自打你回来就往书房一钻,也不点灯,更不说用饭,我难道不担心你?”云曜川的夫人张氏嗔道。
“是我不好,娘子莫生气。你不来我都没觉出饿来,你一来我就饿了。”说罢打开妻子送来的食盒,一盘盘的将菜肴端出来。
听了他的话本来就没生气的张氏更是笑意藏不住的说道“做人娘子不就是这样,要操心你吃喝起居。你要是没娶亲,也轮不着我操心你。”话音刚落,就看自家丈夫的眼睛一亮,下一刻就被高高的抱起来举过头顶。
“好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云曜川正苦恼怎么给堂弟写信呢,妻子的一番话直接点醒了他。
“你做什么呀,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可怎么好!你个莽夫!”张氏急的脸色爆红,拳头雨点儿似的砸在丈夫肩膀上。
“哈哈哈哈!怕什么,在自己家我看谁敢多说什么?”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将人放下。
张氏喘匀了气息,说道“我不问你遇着什么了,但还要再和你说一次。当初我刚嫁进云家那天就和你说过,不论好事坏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云曜川双手搭在妻子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承诺“你放心。”
陪丈夫用完晚饭,张氏就回后院了。云曜川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下这四年里给堂弟的第一封“家书。”
后宫的日子若说无聊,那是真的无聊。虽然人不少可总是那点儿事。不是今日你抢了我一道膳,就是明日我夺了她一匹布。可要说有意思,那也还算有意思。只要你愿意,永远可以和人争斗,永不停歇。
这日,正是九月初一,嫔位以上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徐蕙跟着皇后等高位的娘娘们照例来到长乐宫,一番请安坐下后,平嫔第一个开口。说的话和刚刚在凤仪宫时几乎是一样的,无非是炫耀她要有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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