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已下,徐、魏两家结亲已是事实,一时间宫里的风向有些变了。若说往常众人看盈容华,只是觉得她虽得宠于陛下,样貌也算出众,但家世并不算太高。宫中还是以皇后、贵妃和贤妃最为尊贵。新妃中虽然徐蕙位份最高,但隐隐的还是倾向魏容华居多。
但今时不比往日,徐家出了个状元郎还不算,徐魏两家还联姻了。这一下盈容华的风头可算是盖过了魏容华,成了名副其实的新妃第一人。徐蕙作为当事人,自然能感觉出差异,只是不甚在意罢了。可魏容华不同,她本来就看不惯徐蕙,要不然也不会在待选时就针对她,如今更是觉的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然而,前些日子一同在长乐宫给太后请安时,魏容华也明白,太后要抬举徐蕙了,甚至让自己也要听徐蕙的话。
“凭什么!?”魏芳宁恨恨的摔打手中的软枕。她不愿承认自己不如盈容华,虽说事实如此。身边的人也不敢劝,纷纷给最受器重的桐儿使眼色。桐儿无法,只得上前一步开口劝道“小主当心身子。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实在不值当。凭她盈容华再好,也越不过小主。您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娘娘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您好。小主不喜欢盈容华以后不搭理就好,千万不要同太后娘娘生分了才好。”殊不知,有些人,旁人越是劝,她就越生气。却不许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魏容华就是这种人。之见她摔了手中的软枕,恨声说道“以后都不许提她!若她再来只管打出去!”
底下的人无法,只得口头应下。心想着,盈容华的位份高于小主,难道谁还敢真的将人拒之门外不成?但如今小主正在气头上,谁敢忤逆,那就是自找麻烦。所以谁也不敢不答应,就连桐儿也只能先应下,想着以后再劝。
魏容华在延庆宫的动静,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主位柳昭仪。只不过,柳昭仪近来忙着宫务,又担心二皇子,所以不耐烦管她。柳昭仪知道,那王美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两日你去御膳房提膳时,若遇着盈容华的人,悄悄提醒一句就是了。”王美人吩咐身边人道。说实话,不管是柳昭仪还是王美人,都没把魏容华放在眼里,也都不觉得她能成什么事。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魏容华竟然这样没成算,都偏殿就是个筛子一样,什么消息都能往外漏。不几天满宫的人都知道了,徐魏两家成了姻亲,魏容华却更恼怒徐容华了。
“蠢货!”魏国公府里,正屋的魏国公正在发脾气。“老爷消消气。容华小主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如今在宫里,虽说太后娘娘定然会护着小主,可若一直不收敛脾气,早晚要吃亏的。如今别的不说,妾身就是心疼三丫头。”魏国公夫人申氏一遍轻抚魏国公的胸膛帮他顺气,一遍皱着眉头,满脸担忧的说道。魏国公显然并不在意三女儿如何,只是当着夫人的面不能这样说。“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委屈三丫头了。这样,你再给她的嫁妆添上些东西,算是她姐姐给她的添妆了。叫她不要记恨她姐姐就是了。”“是,妾身知道了。”申氏答应下来。至于添妆的银子,自然是前国公夫人的嫁妆里出了,毕竟这是她女儿惹得祸不是。送走了魏国公,申氏吩咐人将三姑娘叫来。把国公爷的意思和她说了,魏三姑娘也很善良的表示,不会记恨姐姐云云。申氏满意的点点头,又拉着她的手细细嘱托了许多话,又让她还是每日晨时过半来正房一块帮着处理中聩。
申氏想的很明白,以自己娘家的能力没法子帮上儿子什么忙。如今这孩子还小,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将来府中也不可能没有其他子嗣。自己虽是正妻,却是继室,家世容貌都不算出众,如今还好,难保将来笼络不住国公爷的心。只是自己的儿子是一定要继承国公府,谁也不能来抢。既然魏国公和娘家都靠不住,那就只能靠其他人。太后在宫里太远,魏容华又瞧不上自己,那么就只能靠魏家其余的孩子。二姑娘已经嫁人,嫁的是偏远宗室。不然也轮不到她个庶女做宗室正妻。如今三姑娘出嫁在即,婆家是清流世家,公公位列三品,小叔子是新科状元,小姑子是宫里的宠妃,那夫婿自己也争气,如今在考功司任职。虽说不过是个从七品下的小官,但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县官,谁也不敢小瞧他。况且这桩婚事是陛下圣旨赐婚的,这般荣耀谁人不羡慕。只等三丫头嫁过去,熬上几年,最少也能得个宜人、安人之流。想到这,申氏又想起新科状元来,听说也没定下婚事呢。自己娘家是配不上了,那么相好的人家里有没有呢?
十月初五,宜嫁娶。这天徐柏成婚了。婚后九天回门,第十天徐家递牌子,进宫谢恩了。由于是圣旨赐婚,新婚夫妻先是去给皇帝磕头。皇帝不仅亲见了,还把新郎官留了下来。二人如今互为大舅子,皇帝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拘谨。他可以放松,徐柏却不敢。自己娶了皇帝的表妹不假,可自己的妹妹也押在宫里啊。皇帝见徐柏还和从前一样恭谨,心里一边点头一边也有点遗憾。打趣了两句,很快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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