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进了紫宸殿,被一路领进偏厅。
“来”皇帝伸手示意徐蕙过去。徐蕙也不矫情,莲步轻移到皇帝身侧,轻巧一礼“给陛下道喜。”皇帝听了笑着问“喜从何来?”徐蕙笑着说道“天下英才,皆入陛下之囊,岂不快哉?”“哈哈哈!好个天才英才!”皇帝高声笑道。
每每盈容华伴驾,皇帝总是能开怀,御前宫人们已经达成共识。主子开怀,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所以每当徐蕙过来紫宸殿,总是能得到最殷勤的伺候。这次也不例外,茶房知道徐蕙喝浮梁茶,直接上了龙凤团。要知道,除了紫宸殿,只有凤仪宫和长乐宫能喝到此茶。
见徐蕙喜欢,皇帝也饮了一口。“他们倒是会讨好。”语气里带点酸意。徐蕙不理他,只小口小口喝茶,解了渴才说道“陛下这话妾可听不懂了,妾不来,陛下就喝茶了?”说完一脸揶揄的看向皇帝。皇帝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不妥,此时轻咳一声,整了整脸色,说道“不说那些。相必蕙儿已经知道,朕点了徐枫做状元,明日你家里人回进宫谢恩。”徐蕙听皇帝说起正事,站起身行大礼“妾谢陛下隆恩!徐家唯万死以报皇恩!”
“起来”皇帝将人拉起来,安顿在身边。“朕倒是不用你万死,还要再给徐家恩典。”见盈容华疑惑的看过来,皇帝也不卖关子说道“朕记得你有两个兄长。不知可有婚配?”徐蕙想了想,答道“妾进宫之前尚未听说家中为兄长们定下亲事。陛下这是要保大媒?”皇帝听了,点头笑道“正是。朕有一表妹,魏家女,听说出落的不错,想来陪你兄长是够的。只是她身子骨弱,听说江南多名医,一直想去求医问药。”说完看向徐蕙。徐蕙知道,这是皇帝要徐家表忠心的时候,也不推脱,“魏姑娘是陛下表妹,定然不会差。妾也不是自夸,家长兄是最有担当的一个人。若妻子有恙,必然会找到良医为其看病。别说是下江南了,就是去漠北也甘愿的。”“好!明日你见了家人,只管多留一会儿,好好吃顿饭,说会话。”“谢陛下。”徐蕙知道,皇帝很满意她的回答。
在紫宸殿用了晚膳,又被皇帝带着云雨一番,第二日一早,徐蕙回了碧霄宫。一边用早膳,一边听夏蝉回报“徐夫人会在巳时过半进宫。先去凤仪宫磕头,再来就是到碧霄宫了。按照小主的吩咐,秋雁会去宫门口接夫人进来。”徐蕙听了,表示很妥当,就不再过问,专心想午膳的菜色以及要给家中的赏赐。
好容易等到巳时末眼看午时了,徐夫人赵氏终于踏进了碧霄宫的大门。一番见礼,二人坐定。徐夫人先开口“臣妇在凤仪宫门前磕头,遇上了去请安的贵妃娘娘和柳昭仪。”“贵妃为难母亲了?”徐蕙一听有些坐不住了,仿佛马上要起身为母亲讨回公道一样。“小主别急。”徐母赶紧安抚女儿。“贵妃没有为难臣妇,只是说了两句话罢了。”徐蕙听了暂时放下心,想着等会还是要问问秋雁。徐蕙先问了家中情形,又把昨日皇帝的话转述了一遍。徐母听了,毫不犹豫起身向紫宸殿方向跪地谢恩。起身后,才略带担忧的看向徐蕙“不知小主昨日谢恩了没有?”徐蕙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当时就谢恩了,直说陛下的眼光好。”徐母这才放心,笑着说与徐蕙说些家里的安排。眼看着要到午膳时分,徐蕙领着母亲到花厅用膳。徐母还要推脱,直到徐蕙说是皇帝的意思,才坐在膳桌前。
母女二人刚要用膳,就听见外头喧闹,原来是皇帝派人赏膳来了。一道栗子焖鸡,一道燕窝甜粥,都是秋日滋补的菜色。徐母赶紧起身谢恩,小夏子赶紧将人扶起来。临走时徐蕙对小夏子说道“还请夏公公替我问问陛下,下午有空闲吗,我想去给陛下谢恩。”小夏子赶忙答应着,离了碧霄宫。
午膳后,徐母说什么也不再多留,带着赏赐离宫归家去了。徐蕙也歇了个午觉,起来后带着夏蝉和秋雁往紫宸殿谢恩。路上秋雁说了上午在凤仪宫门前的事。贵妃果然小气,自己可以特殊,别人不行。虽说没做什么,只是不叫起让人跪着回话。可徐母也是四十岁往上的人了,跪了一炷香的时间,若说不难受是假的。徐蕙听了,并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还是带着笑的。可不知怎的,秋雁就觉得主子的笑里带着杀气。
在紫宸殿消磨了一下午,本打算晚膳前离开的徐蕙被皇帝留下了。在浴室胡闹一番,躺在龙榻上,皇帝摩挲着盈容华光滑细腻的后背。他知道徐母被贵妃刁难的事,但并不打算管。显然的,盈容华也是个知道分寸的,没有闹,甚至一句都没提。这让皇帝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隐隐带着些愧疚。今晚的侍寝就是他能给的补偿。徐蕙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皇帝挽留时顺势留下了。
一觉起来,天光大亮。徐蕙陪皇帝用了早膳才离开。离开时还带着不少赏赐。刚回碧霄宫,就听说赐婚的旨意下来了。
一大早,徐府中门大开,迎接宫中天使到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过的小夏子。宣旨毕,众人谢恩。徐父和两位小徐大人迎上去,请小夏子到书房喝茶。小夏子推脱一番,才施施然的同意了。一刻钟的功夫就从徐家书房出来了,摸着袖子里的玉佩,心里想着“这一家子都是拎得清的。看来师傅说的没错,这盈容华的路还长着呢。”
宫里徐蕙得到消息,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长乐宫请安。昨夜只顾着应付皇帝,忘了问这一茬。犹豫一番还是想去,只是不能这么去。招手让春莺上前,“你去延庆宫魏容华处问问,就说我想下午去坐坐,不知她有没有空。”春莺听了,先是疑惑,马上就想明白了,主子是想通过魏容华去拜见太后。想明白的春莺点头应是,往延庆宫办差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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