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蕙自然是起晚了。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旁有人。有些疑惑的看过去竟然是也没起来的皇帝!这可太罕见了,徐蕙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人直勾勾的盯着,自然有感觉。皇帝眼都没睁,长臂一揽将盈容华搂进怀中。
“醒了?还早,再陪朕睡会儿。明日起就不得闲了。”咕哝着说完又睡过去了。看着皇帝的睡颜,徐蕙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再次埋首睡过去。
徐蕙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皇帝还没走,正靠在床边看徐蕙看到一半的一本游记。见她醒了,就叫人进来伺候。一番梳洗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早膳,徐蕙终于没忍住问道“陛下今日怎么这么闲?”皇帝听了筷子一顿,答道“怎么,朕陪你好不好?”“怎么会?”徐蕙忙赔笑,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皇帝也笑了,拿筷子虚点她一下。
用过早膳,徐蕙照例喝了一碗补药。又吃了一个蜜饯压下嘴里的苦味,随手拿起一个塞进皇帝嘴里。皇帝似乎不怎么爱吃甜的,皱着眉快嚼了几下咽了。“又闹朕。”说完把人拉到膝上坐着。
徐蕙抿了抿嘴,抬头看向皇帝,似乎在辨认他此刻的情绪。忽又埋首进对方的脖颈,闷声问道“陛下不问吗?”皇帝轻拍她后背的手没有停顿,只是平静的说道“朕知道你聪慧,也知道在这宫里不算计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朕相信你不会出格。只有一点,再不准算到朕头上,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所谓。”徐蕙听了皇帝的话,知道这一关暂时算过去了,从他颈边抬头,轻声说“是,妾知道了。”复又轻啄对方的薄唇“陛下真好!”说完赶紧要跳下皇帝的膝盖,却不料对方好像早有准备,禁锢着她的腰肢,不许逃离。双唇同时覆盖上来,不同于徐蕙的轻吻,只是一个实打实带着些惩罚意味的深吻。一吻过后,徐蕙在皇帝怀中顺气,就听头的的声音说道“明日起,朕要忙上许久。可能抽不出空来看你。你若有急事,就派人到紫宸殿找小夏子。”“谢陛下。陛下放心吧,妾就老老实实待在碧霄宫,肯定不给您惹麻烦。”盈美人乖巧的说道。“是吗?那昨日是谁硬是不肯裁新衣服,执意要司衣来才行?”皇帝略带玩笑的语气问道。
“您都知道了啊?那不是,那什么妾被连姐姐的事吓到了吗?”盈容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再说了,万一妾在中秋宴上出了差错,您就不心疼啊?”说着语气里带了些娇纵的意味。
“罢了,就叫司衣来一趟。只一点,好好让她给你做件漂亮的新衣服到时候穿给朕看,之后就不许闹了,嗯?”皇帝语气虽然轻柔,但里面的意思却不容置疑。徐蕙知道宫装事件皇帝不打算深究了。老老实实点头,扬声叫人进来,吩咐去尚衣局请司衣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皇帝继续拿起早上读的游记继续看起来。徐蕙也从他膝上滑下来,走到一旁写字去了。
绣彩被宫人领进来时,就是看见这一番静谧和谐的景象。掩住心中诧异,下拜请安。
“怎么是你?”绣彩听见盈容华有些诧异的问道。
“回小主,不知奴婢可有什么不妥?”绣彩说道。
“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前有素锦后又有连容华宫装有损,你还能在司衣的位置上坐得稳,想来是有些真本领的,让皇后娘娘都不舍得换了你去。既然这样,你可要拿出真本事,好好为我制一身中秋宴的衣裳才好。陛下也等着看呢。”说罢笑盈盈的看着她。
绣彩心中明白,这是盈容华的阴谋。只是她也无法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说道“奴婢必当尽力。”接下来就是量尺寸,商量用何料子,有什么刺绣方法等等。绣彩一边和盈容华说话一边留心皇帝的举动。之前他只是坐在桌前看手里的书,一直不曾出言。可是就算是这样,在别的宫里也是看不见的,至少在那位宫里,从来都是所有人所有事都围着皇帝转的。试问宫里还有哪个宫妃敢把皇帝撇在一边干自己的事呢。难道这就是盈容华得宠的原因?绣彩一边想一边手上不停,一心二用真是好本事。殊不知,她在观察皇帝,徐蕙身边的春莺却在留心她的举动。“小主有些瘦了呢?”春莺看绣彩登记的尺寸说道。还不等徐蕙回答,皇帝先出声了“确实轻减了些。朕昨日就觉出来了,还以为记错了。今日一看果然。看来御膳房确实伺候的不好。来人!”王唯忠听见皇帝的声音赶忙进来。“你去御膳房,把伺候盈容华的人提出来,一人赏十板子。以后再出差错就直接送去慎行司吧。”说完站起身,走到盈容华身边,对绣彩说道“你们尚衣局也一样,看在你如今要给盈容华裁制新衣的份上,十板子先记下。若再伺候不好就也去慎行司和他们作伴去吧。”说完并不理绣彩战战兢兢的跪地谢恩,转头对徐蕙说道“朕要去前边了,你好好的,等忙完这一阵儿,朕再来看你。缺什么,直接让人去紫宸殿就是。”“是,妾记得了。”一边说一边送皇帝出去。“陛下国事繁忙,也要当心龙体。妾不好总去御前打扰,隔一两天会让人送去补汤,陛下要用些。”盈容华柔声嘱咐道。“好,朕会用的。日头大,别送了,快回去吧。”皇帝的声音渐渐远了。
不一会儿盈容华也重新进了偏厅。绣彩继续伺候她量体,这次再不敢想别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生怕盈容华说出一个不好就要去慎行司了。
打发走了绣彩,徐蕙并没有回内室,而是叫来了季安。
“今日我没去请安,凤仪宫里可有说些什么?”
“回小主,凤仪宫并没传出什么于小主不利的话。”季安回禀道。徐蕙听了点点头,撇开这事不再理。转而继续想皇帝刚才的举动。那番样子明显带着演戏的纵容,徐蕙不会相信,可绣彩就不一定。看来自己的话还是让皇帝怀疑绣彩了。这就可以了,她不指望只凭三两句话就让皇帝认定什么,可只要怀疑的种子扎下去了,早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次提出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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