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殿中不知岁月,当叶辰手持混沌罗盘,踏出那永恒混沌的边界,重返诸天万界所在的维度时,外界的时光已悄然流逝了百年。
百年光阴,对凡人而言已是漫长一生,但对诸天万界、对即将到来的纪元大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然而,叶辰的这次回归,已与离去时截然不同。混沌殿的传承,对“易”之大道的明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全新的高度。虽修为境界仍停留在天尊中期,但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距离天尊后期的门槛已近在咫尺,只需一个契机,便可突破。更关键的是,他的道基无比扎实,对混沌大道的理解,已隐隐触摸到一丝道祖后期的玄妙。
“百年了……不知诸天局势如何,婉婉她们可还安好。”叶辰立于一片枯寂的星域边缘,神识如潮水般铺展开来,瞬间覆盖了数个星域的范围。百年岁月,足以发生太多变故。
然而,神识扫过之处,所见的景象却让叶辰的心微微一沉。
星空黯淡,法则紊乱,到处残留着大战的痕迹。破碎的星辰,撕裂的界膜,飘散的修士残骸,以及那无处不在、令人心悸的寂灭气息,都比百年前更加浓郁、更加活跃。显然,在他进入混沌殿的这段时间,寂灭道祖并未蛰伏,其麾下的寂灭大军,对诸天万界的侵蚀和进攻,愈演愈烈了。甚至,他能感应到,在遥远的星海深处,有数道强大到令星辰战栗的寂灭君王气息,正在与诸天联军激烈交战。
“劫气愈发深重了……”叶辰眉头微皱。他不再耽搁,一步迈出,施展“周天星遁术”,身形融入虚空,朝着万道天城的方向穿梭而去。如今的他,遁速远超从前,跨越星域不过瞬息之间。
然而,就在他即将横穿一片名为“归墟坟场”的古老星域碎片带时,一股阴冷、死寂、充满恶意的气息,悄然锁定了他。
“嗯?”叶辰停下身形,目光扫向前方虚空。只见那片由星辰残骸、上古战场遗迹、以及破碎法则乱流构成的混乱地带,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紧接着,一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阴影,缓缓从虚无中挤了出来。
那是一头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怪物。其形如鲸,却生有九颗狰狞的头颅,每一颗头颅都覆盖着腐朽的鳞甲,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寂灭魂火。身躯蜿蜒如山脉,覆盖着层层叠叠的、仿佛由无数星辰残骸压缩而成的骨甲。尾部拖曳着长长的、缠绕着时空乱流的骨刺。周身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比寂灭君王还要精纯数倍的寂灭道则,气息赫然达到了天尊后期巅峰,甚至隐隐触及了天尊圆满的门槛!
“寂灭墟兽……”叶辰眼神一凝,认出了这怪物的来历。在混沌殿传承的《纪元秘辛》中有所记载,这是一种诞生于“归墟”边缘、以寂灭本源为食、游荡于诸天缝隙中的恐怖生灵,极其罕见,实力强横,生性凶残,是比寂灭君王更难缠的存在。看其形态,这头墟兽显然吞噬了大量寂灭本源,已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吼——!!!”
九颗头颅同时发出无声的咆哮,那是直接作用于神魂层面的冲击!虚空如玻璃般寸寸碎裂,狂暴的寂灭风暴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星辰残骸都化为齑粉!
“拦路者,死。”叶辰神色平静,并未因这头墟兽的强大而有丝毫波动。闭关百年,他正需要一块磨刀石,来验证混沌殿所得。
他并未动用混沌道种,也未施展神通,只是简简单单地,并指如剑,向前一点。
“混沌归元,返本还源。”
指尖一点混沌光华绽放,初始微弱如豆,却在触及寂灭风暴的瞬间,骤然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旋转,散发出包容万物、同化万道的玄奥气息。那足以湮灭星辰的寂灭风暴,撞入漩涡之中,竟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被分解、吞噬、转化,最终化作一缕精纯的混沌之气,融入叶辰体内。
墟兽九颗头颅上的魂火猛然跳动,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攻击如此轻易就被化解。它发出一声更加愤怒的嘶吼,庞大的身躯搅动虚空,九张巨口同时张开,喷吐出九道颜色各异的寂灭神光!有腐蚀万物的腐朽之光,有冻结时空的寂灭寒潮,有吞噬神魂的魂噬之焰,有崩坏法则的破灭之雷……九种不同的寂灭法则,交织成一张毁灭之网,封死了叶辰所有退路!
这一击,已触摸到天尊圆满的层次,足以重创甚至灭杀普通天尊后期!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招,叶辰眼中古井无波,身形不退反进,一步踏出,周身混沌之气弥漫,化作一件古朴的混沌道袍披在身上。道袍之上,日月星辰、山川河岳、草木虫鱼、乃至宇宙生灭的虚影流转不息。
“万法归宗,诸邪不侵。”
他轻声开口,如同大道纶音。混沌道袍无风自动,衣袂飘飘。那九道恐怖的寂灭神光,轰击在道袍之上,却如同水滴落入大海,仅仅是荡起一圈圈涟漪,便被道袍上流转的混沌之气尽数吸收、转化!道袍的光芒反而更加璀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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