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看着顾夜宸的背影,还想再骂,却被顾夜寒拦住:“妈,您别再说了!哥他已经够委屈了,您要是再这么说他,我真的不会再认您这个妈!”
顾母愣了愣,看着顾夜寒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邻居好奇的目光,终于闭上了嘴,却还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坐在石凳上,双手抱在胸前。
翠花扶着苏晴走进厨房,找出烫伤膏,小心翼翼地帮她涂在水泡上:“对不起,苏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苏晴摇了摇头,忍着疼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你别跟阿姨置气,她也是担心夜寒,只是方法不对。”
“可她也不能这么冤枉你,冤枉夜宸啊。” 翠花的声音带着哽咽,“夜宸他那么好,一直帮着我们,却被我妈说成那样;你也是真心来帮忙,却被她推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们。”
“别这么说,” 苏晴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夜宸哥他那么了解阿姨,肯定不会怪她的,你也别太自责。”
顾夜寒走进厨房,手里拿着杯刚晾好的温水,递给苏晴:“苏晴,对不起,我妈她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医药费我们会出,你要是需要休息,店里的活不用你担心。”
苏晴接过水杯,点了点头:“谢谢,我没事,过两天就能来帮忙。” 她顿了顿,看着顾夜寒,“你也别跟阿姨吵架,她年纪大了,思想比较传统,慢慢跟她解释,她会明白的。”
顾夜寒点点头,心里却满是愧疚。他知道,今天的事,不仅让苏晴受了委屈,也让顾夜宸伤了心,更让翠花夹在中间为难。这个家,好像因为姜蔓的出现,因为母亲的不理解,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像家了。
顾母坐在院里,看着厨房的方向,心里也有些后悔 —— 刚才看到苏晴跟翠花走得近,又想起外面的闲话,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动手推了人,还说了那么多伤害顾夜宸的话。可她拉不下脸道歉,只能坐在那里,看着地上散落的萝卜,心里乱糟糟的。
小宇和念念从里屋出来,看到院里的狼藉,又看到顾母生气的样子,不敢靠近,只能躲在门框后面。小宇小声问:“妈妈,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她为什么要骂苏晴阿姨和舅舅爸爸?”
翠花走出来,蹲下来抱住孩子们:“没有,奶奶只是心情不好,不是不喜欢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骂苏晴阿姨和舅舅爸爸,等奶奶想通了,就会好的。”
念念趴在翠花怀里,小声哭了:“妈妈,我害怕,我不想让奶奶吵架,也不想让苏晴阿姨走。”
翠花拍着念念的背,眼泪也掉了下来:“别怕,苏晴阿姨不会走,奶奶也不会再吵架了,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
顾夜寒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念头 —— 他一定要尽快解决姜蔓的事,一定要让母亲明白,苏晴是无辜的,顾夜宸也不是什么 “罪人”,这个家,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他走到顾母面前,蹲下来,声音放得很轻:“妈,我知道您担心我,担心这个家,可您真的误会了。姜蔓是故意陷害我们,苏晴是来帮忙的,哥他也一直为这个家着想,您不能再这么冤枉他们了。要是您再这样,不仅会把苏晴逼走,把哥逼走,还会让翠花和孩子们伤心,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顾母看着顾夜寒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哭唧唧的孩子们,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些,却还是嘴硬:“我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顾夜寒知道,母亲虽然没明着道歉,但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站起身,心里松了口气:“谢谢您,妈。您先坐着,我去给您盛碗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厨房里,翠花还在帮苏晴处理伤口,苏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 虽然受了委屈,但看到翠花这么在乎自己,看到顾夜寒和顾夜宸为了这个家努力,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顾夜宸送完材料回来时,看到院里的气氛缓和了些,顾母坐在石凳上喝粥,顾夜寒在帮着收拾散落的萝卜,翠花和苏晴在厨房里说话,心里的失落也少了些。他走过去,帮着顾夜寒捡萝卜,小声说:“妈那边,你别太为难,她就是一时想不通。”
顾夜寒点点头:“我知道,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 顾夜宸笑了笑,“咱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赶紧把萝卜捡完,还要去律师那里,争取早点解决姜蔓的事。”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院里的腊味上,泛着温暖的光。富贵从房梁上飞下来,叼着块腊肉碎,落在顾母面前,叽叽喳喳地喊:“吃肉!不吵架!开心!”
顾母看着富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你这小东西,还挺懂事儿。”
翠花和苏晴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顾夜寒和顾夜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 —— 或许,这个家,还有救;或许,这场风波,很快就能平息。
只是,没人知道,顾母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解开,苏晴胳膊上的伤也还在疼,顾夜宸心里的失落也没完全消散。这场家庭的争吵,像一场小插曲,暂时告一段落,却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因为这些痕迹,再次引发新的矛盾。
院外的巷口,有人路过,好奇地往院里看了看,又很快走开。腊味店的烟火气还在继续,可这份烟火气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每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心里的担忧和委屈,却像院角的杂草,悄悄生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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