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操场,还浸在墨蓝色的夜色里,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跑道上那道长长的队伍。四百米的塑胶跑道被露水打湿,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混合着近两百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一首低沉的晨曲,在寂静的校园里回荡。
陆狂站在队伍最前端,身上的负重铅块又加了十斤,总计七十斤的重量压在骨骼上,每跑一步都能感觉到膝盖传来的压力。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呼吸节奏均匀得像钟表的滴答声——这是他用一周时间硬生生练出来的耐力,从最初跑二十圈就口吐酸水,到现在能带着七十斤负重轻松跑完五十圈,背后是无数次肌肉撕裂般的疼痛和凌晨三点的星光。
“加快速度!”陆狂的声音穿透晨雾,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后十圈,谁掉速,今天的早餐减半!”
队伍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随即脚步声明显加快。七十斤的负重、五十圈的距离、凌晨五点的低温,这三样加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学生崩溃。但此刻的队伍里,没人抱怨,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越来越快的步频——他们已经知道,陆狂的命令从不是玩笑,早餐减半意味着上午的训练会更难熬,没人愿意拿自己的体力开玩笑。
队伍中段,9班的几个兽人混血正互相较劲。最壮实的那个叫石锤,原本是9班的防御主力,刚加入团队时,连三十斤负重跑二十圈都喊累,现在却能背着七十斤跟上大部队,古铜色的肌肉在路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步都踩得跑道咚咚作响。
“石锤,你昨天的抗打击训练又偷懒了吧?”旁边的12班学生笑着打趣,他叫小刀,是个以速度见长的暗精灵混血,以前总觉得兽人头脑简单,现在却佩服得五体投地——石锤能硬接赵猛的全力一击,这份防御力,整个团队里都排得上号。
石锤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你小子速度再快有什么用?被我一拳就能砸飞。”嘴上虽硬,脚步却又快了几分。他心里憋着股劲,上次“生死局”被小刀绕后偷袭淘汰,这事他记到现在,非要在训练里把面子挣回来不可。
队伍末尾,10班的几个学生正互相搀扶着前进。他们是团队里最瘦弱的一批,以前连像样的训练都没经历过,刚加入时,二十斤负重跑十圈就累得瘫倒在地,被其他班的人暗地里叫“拖油瓶”。但现在,他们虽然依旧落在最后,却没人掉队,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泥土和汗水,眼神却异常坚定。
“还有三圈!”领头的小个子喊道,他叫豆子,以前是10班的远程支援手,现在能背着七十斤负重跑完五十圈,全靠每天偷偷加练——他不想再被人叫“拖油瓶”,想成为能帮上狂哥的人。
陆狂用余光瞥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要的从来不是整齐划一的“强者”,而是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石锤的防御、小刀的速度、豆子的韧性,这些都是团队需要的棱角,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棱角打磨成最锋利的武器。
上午八点,负重越野结束,短暂的休整后,抗打击训练准时开始。
训练场上竖起了二十个木桩,每个木桩前站着一个学生,背对着木桩,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计数板。赵猛和几个力量型学生轮流通缉,手里挥舞着特制的橡胶棍,棍身裹着一层薄铁皮,打在身上的痛感比普通橡胶棍强了三倍。
“准备好了吗?”赵猛的吼声像闷雷,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贲张,手里的橡胶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准备好了!”二十个学生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紧张,却没有丝毫退缩。
“开始!”
橡胶棍呼啸着落下,“啪”的一声脆响,打在第一个学生的后背上。那学生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死死咬着牙,在计数板上画了一道——这是他们的规则,挨一棍画一道,谁先画满五十道,谁就能休息。
“再来!”那学生喊道,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响亮。
赵猛咧嘴一笑,又是一棍落下。
这样的场景,在二十个木桩前同时上演。橡胶棍击打肉体的声音、学生的闷哼声、此起彼伏的“再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残酷却充满力量的交响乐。
最让人意外的是9班的九州。他以前最不屑这种“挨揍”训练,觉得是浪费时间,每次都找借口偷懒。但现在,他站在木桩前,后背已经被打得通红,计数板上却已经画了三十七道,比不少力量型学生都多。
“九州,还行吗?”陆狂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水。
九州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迹——刚才一棍打在他的肋下,疼得他差点吐出来。“没事。”他声音沙哑,“上次被你用匕首顶住后腰时,我就知道了,光靠技巧没用,抗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陆狂笑了,把药水递给他:“涂在伤处,能缓解点。”
九州接过药水,仰头灌了两口,又递给旁边的石锤——那家伙已经画满五十道,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背,却还在嚷嚷着“再来五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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