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剑法?!”赵乾等人瞳孔骤缩,灵魂都在战栗!他们无法理解这一剑,却能本能地感受到一种大恐怖、大破灭!那是一种超越了力量层面,直指存在本质的消亡!
身躯中,林云意识震撼到无以复加!他作为武神,对法则的感知远超他人,他能清晰地“看”到,这一剑并非简单的能量爆发,而是引动了一种至高的“终结”与“轮回”的法则!
是“存在”本身的对立面!在这道剑光面前,什么罡气、什么防御、什么不死之身,都毫无意义!因为它的目标,是抹去“存在”这个概念本身!这才是老师真正的剑道吗?!
辉煌的紫黑色剑光,无声无息地没入深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冲击的狂澜。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那深不见底、弥漫了不知多少年、孕育了无数妖兽、让人族付出惨重代价的妖源深渊,连同其中盘踞的无数妖兽、那几道恐怖绝伦的妖神气息……在剑光掠过之后,如同被橡皮擦从画布上抹去一般,开始从“存在”的层面上,寸寸消失!
不是毁灭,是彻底的“无”!
妖气、妖兽、深渊的岩壁、乃至那扭曲的时空结构……所有的一切,都在归于最原始的“无”!这个过程寂静无声,却比任何轰鸣都更令人心悸!
不仅仅是眼前的深渊!与此同时,整个蓝海星上,所有因妖源而生的妖兽,无论藏身何处,无论强弱,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锁定,身躯开始同步虚化、消散!仿佛它们存在的根基被彻底斩断!
数息之后,剑光消散。
天地间,一片寂静。
原本深渊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条普普通通、深不过百丈、再无丝毫妖气与异常能量的巨大山沟。阳光洒落,甚至能看到沟底新生的嫩绿青草。
妖源深渊……没了?肆虐世间数十年、让人族濒临灭绝的妖兽之灾……就这样……结束了?
长城之上,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良久。
随即,山呼海啸般的狂喜欢呼,如同火山爆发,直冲云霄!
“没了!深渊没了!”
“妖兽……妖兽都消失了!”
“我们……赢了?!妖魔被荡平了?!”
“武神!是林武神!林武神一剑荡平了妖源!拯救了天下!”
赵乾等宗师热泪盈眶,朝着空中的身影,激动万分地躬身拜下,声音颤抖却充满了无尽的崇敬与感激:
“恭贺武神阁下,剑开太平,永镇妖邪!此乃千秋万代之功!”
“恭贺武神阁下,剑开太平,永镇妖邪!”
声浪如潮,经久不息。
空中,“林云”缓缓轻收寂渊,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将身躯的掌控权交还林云。
林云意识回归,感受着体内力量,以及下方那条普通的山沟,心中波澜起伏,对老师的敬佩达到了顶点。他接过身体,轻抚寂渊,剑身传来亲昵的嗡鸣,似乎对这位主人的弟子颇为好奇。
“老师……这一剑……”林云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震撼。
“此乃归墟真意结合生死玄奥,借由此界武道之力施展,取巧罢了。”陈仁的声音淡然中带着一丝满意,“如何?”
“弟子……叹为观止!方知剑道之巅,竟是如此境界!”林云由衷道,“弟子本以为成就武神,或可窥得老师一丝风采,如今方知,仍是坐井观天,差之千里!”
“不必妄自菲薄。”陈仁道,“你之武道,潜力巨大,刚猛直指本源,若臻至以力证道之境,单以战力论,未必不能与此剑争锋。如今宏愿已了,妖源平定,你更需潜心修行,莫要懈怠。”
听出陈仁话中深意,林云心中一紧,急忙问道:“老师……您,是要离开了吗?”
“嗯。”陈仁的声音平静,“我非此界之人,我未刻意隐瞒,你应早已察觉。此番降临,皆为缘法,如今你已成长,妖患已平,吾之道标亦已达成,是时候离去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有你的道途,为师亦有为师之路要行。”
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林云仍觉心中一痛,悲伤难抑:“弟子……弟子方才在老师相助下平定妖魔,本该欣喜若狂,但听闻老师即将离去……这喜悦之情,竟瞬间被离愁冲散,心中……空落落的……”
陈仁经历诸界,心性早已超然,闻言笑道:“好了,堂堂武神,统御一界之尊,怎作此小女儿态?此非生离死别,何必悲伤?
不妨直言相告,诸天万界,浩瀚无垠,武神之境,对应诸天修为,不过四阶。其上更有五阶、六阶,乃至七阶及以上,堪称大能的存在。
四阶,不过是超脱初始,真正道途之开端。你之武道潜力非凡,若能达至‘见神不坏,武破虚空’之境,或可初步遨游诸天,届时,你我师徒,自有重逢之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期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而且,林云,你乃为师游历诸界所见,少数能跟上为师脚步,心性、资质、毅力皆属上乘之辈,好好修行,为师在前路等你。大道独行,未免清冷,莫要让为师……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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