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以不足两年时间突破五品,震动天罡武大,一时间风头无两。学院内赞誉无数,资源倾斜,甚至有不少势力暗中递来橄榄枝。
然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林云,却异常平静。他每日依旧刻苦修炼,巩固五品境界,凝练罡气,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思索。
一日修炼后,他对着古剑请教:“太初老师,弟子已至五品,学院内的课程与任务,对弟子的磨砺似乎已至瓶颈。接下来,该如何前行?”
陈仁意识微动:此子心性确实成长了,能察觉瓶颈所在。学院虽好,终是温室。五品之后,需更残酷的磨砺,方能激发潜能,凝聚属于自身的‘意’。
“学院修行,如同园中育苗,根基已固,枝干已成。”陈仁的声音淡然响起,“然,欲成参天大树,需经风雨,见雷霆。
此界武道,终究是为对抗妖兽,守护人族。真正的战场,在荒野,在边疆。于尸山血海中搏杀,于生死一线间明悟,方是凝聚武道真意、突破宗师之境的真正捷径。”
林云心中一震,瞬间明了。老师的意思是,学院已非久留之地,真正的历练在战场!
“老师的意思是……加入军队?”
“然也。”陈仁肯定道,“军中铁血,纪律严明,直面妖潮,乃最佳磨刀石。汝之《磐石》根基,需经千锤百炼,方能褪尽浮华,显露真金。唯有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汝之剑心,方能彻底明澈,凝聚出独属于汝的武道真意。”
“弟子明白了!”林云目光坚定,再无犹豫。
数日后,林云求见副院长风清扬,坦然说明去意。
风清扬闻言,凝视林云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欣慰与释然:“雏鹰羽翼渐丰,终须翱翔天际。学院能教你的,已然不多。
军中虽险,却是真豪杰建功立业之地。以你之能,小心谨慎,必能脱颖而出。去吧,莫要堕了我天罡武大之名!此枚令牌你拿着,可去‘北疆镇妖军’报到,那里主帅与老夫有旧,会予你照拂。”
“多谢老师成全!栽培之恩,林云永世不忘!”林云恭敬行礼,心中充满感激。
离开学院那日,并无太多送行之人。周辰、赵雄等好友前来道别,皆有不舍,但更多是祝福。林云背上行囊,腰间依旧佩着那柄以布包裹的古剑,踏上了前往北疆的列车。
北疆,人族防线最前沿之一,与妖兽占据的蛮荒山脉接壤,战事频繁,环境恶劣。
林云持风清扬令牌,顺利加入北疆镇妖军,被编入一支先锋斥候营。这里没有学院的和风细雨,只有铁血的纪律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营中士卒,最低也是三品武者,四品、五品比比皆是,人人身上都带着一股煞气。
林云从最低阶的士卒做起,凭借五品修为和扎实根基,很快在几次小规模冲突中崭露头角。但他谨记太初老师的教诲,不骄不躁,虚心向老兵请教战场生存技巧,学习军队合击战阵。
真正的战斗,远比学院任务和荒野试炼残酷百倍。铺天盖地的低阶妖鼠潮、神出鬼没的飞行妖禽、皮糙肉厚、力大无穷的巨型妖兽……每一次出击,都可能是一去不回。林云亲眼目睹战友在身旁倒下,也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他手中的剑,不再是演练的器械,而是收割生命的利器。最初的紧张与不适过后,他的心渐渐变得如同手中的剑一般冰冷、坚硬。
磐石罡气在一次次搏杀中愈发凝练,剑法也褪去了最后的华丽,只剩下最简洁、最有效的杀戮技巧。
在太初老师的点拨下,他将风清扬所授的“守静”之意融入防御,将《叠浪剑诀》的爆发用于攻坚,将《流光剑步》用于闪避与追击,渐渐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战斗风格。
陈仁默默观察着一切。战场上的生死瞬间、人性的挣扎、绝望中的爆发、守护信念的执着……这一切,如同最生动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他对于生死大道的感悟,在这种极端环境的催化下,愈发深刻。同时,他也通过林云的战斗,不断印证和调整着对其武道的引导。
一年时间,在血与火中飞速流逝。林云凭借赫赫战功,从小卒升至斥候队长,麾下已有数十名精锐士卒。他变得更加沉稳、冷峻,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煞气,但眼神却愈发清澈坚定。
他的修为也稳步提升至五品巅峰,距离那宗师之境,仅剩一步之遥。但他能感觉到,有一层无形的壁垒,坚固无比,并非单纯积累罡气所能突破。
这一日,林云所在斥候队奉命侦查一处妖兽异常聚集的山谷,不料遭遇埋伏,被数头强大的五阶妖兽和大量中低阶妖兽围困于一处废弃矿坑之中,伤亡惨重,陷入绝境。
“队长!突围吧!再不走就全完了!”副队长浑身浴血,嘶吼道。
林云背靠石壁,看着身边仅存的七八名伤痕累累的弟兄,又望向矿坑外密密麻麻的妖兽,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与悲凉。难道今日真要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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