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说着话的同时,走出门口,向下面望了望,发现两人停在楼梯口鬼鬼祟祟......
“你在这坐着别动,”东方欲晓转过头,声音刻意压得平稳,却像拉紧的弓弦,掩不住那一丝细微却尖锐的紧绷:
“我去叫保安赶他们走。”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拿起内部电话,手指精准地按下那个代表安保的短号。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楼下那辆不祥的轿车,锐利得几乎要刮开车窗的贴膜。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前台?B栋楼下,一辆黑色轿车,本地牌照。
尾号…我看不清,停了超过四十分钟,形迹可疑。
麻烦立刻派人处理一下,确认一下车里有没有人,想干什么……对,立刻,马上!”
他的语气急促,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出去的石头。
挂了电话,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几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递到陈星面前。
“喝口水。”东方欲晓的声音放缓了些,但眼底的焦灼并未褪去。
陈星抬起头,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惨白得像淋湿的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他伸出手去接杯子,手指抖得厉害。
杯里的水晃出一圈圈剧烈的涟漪,几乎要泼洒出来,清晰地映出他涣散失措的眼眸。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粗重却不均匀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质,沉重得压在人胸口,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
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瞬间引爆整个空间。
东方欲晓盯着陈星那副几乎要崩溃的样子,眼神一暗。
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到门前,“咔哒”一声,反锁死了房门。
那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击碎了他所有强装出来的镇定自若。
他猛地转身,几步跨回陈星面前,双手如同铁钳般抓住陈星颤抖的肩膀,力量大得让陈星痛呼了一声。
“陈星!”东方欲晓的声音压得极低,又硬又冷,直接砸进陈星的耳朵里:
“看着我!别他妈再抖了!你送来的东西,是敬雅用命换来的!你明白吗?是一条命!”
陈星被他吼得浑身一颤,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和话语彻底压垮了。
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蓄积。
“现在,”东方欲晓的目光死死钉住他的眼睛,试图将他从无尽的恐慌里强行拽出来:
“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从哪里开始?谁在追你们?张敬雅……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东方队长……我……我不知道……”陈星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哭腔和喘息,眼神涣散地扫视着空气,
仿佛那些追杀者的影子就藏在里面:
“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说……他们……他们好像发现我了……来的路上,有辆车一直跟着我,黑色的,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车,但就是甩不掉!我绕了好几条巷子,闯了个红灯,才……才勉强甩掉……”
他喘着粗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后来,他们又追到你这里了。”东方欲晓打断他语无伦次的叙述,手上力道又加重一分,强迫他集中注意力:
“冷静!深呼吸!别想刚才的事,从头说!U盘和那张纸,敬雅是什么时候,怎么交给你的?
她当时说了什么?原话!”
“是……是一周前……”陈星努力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敬雅她……那几天变得非常奇怪,神神秘秘的,电话里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账目不对’、‘他们在洗钱’、‘有个大人物叫船长’,听起来就像……就像电影里的台词,我以为她工作压力太大了……”
他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和懊悔。
“然后,三天前的晚上,下着雨,她突然约我见面,在一个很破的咖啡馆后院,把这个塞给我。”
他指了指桌上那个毫不起眼、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
“她当时紧张得要命,手冰凉冰凉的,一直在抖,比我现在抖得还厉害……”
陈星的声音破碎不堪““她反复叮嘱我,说如果她……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我想办法把这个交给你,只能交给你!她说只有你可能会信,也只有你……或许能……能……”
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悲伤扼住了他的喉咙。
“能什么?”东方欲晓追问。
敬雅……那个见过三两面的、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女孩。
“她说……能扳倒他们……”陈星吸着鼻子,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她说这里面有‘麒麟地产’不能见光的真账本,牵扯到很多人,还有很多……很多命案。她说刘老板背后还有人,能量大得吓人……她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被……才被灭口的!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他们会杀她!”
东方欲晓的心脏狠狠一缩,像是被重锤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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