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阴森压抑的官田洞,重新回到招待所。
江玄总觉得遗漏了什么,紧绷的神经并未有丝毫放松,反而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勒得更紧。
村长李德福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极度压抑,没再提去他家吃饭的事。
说了句“大家先休息,晚饭……晚点我让庆娃子送过来”,便拉着李庆匆匆离开了,仿佛这招待所也成了什么危险之地。
大厅里只剩下任务参与者、司机和导游,也就是只剩下了外来人。
司机张师傅一屁股瘫在塑料椅上,烦躁地抓着头皮,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但声音小了许多,透着一种无力的暴躁。
导游小王则像丢了魂,抱着膝盖蜷缩在另一张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崭新的瓷砖地面。
没人有心思吃饭,更没人敢吃村长家送来的东西。
江玄、莫天松、张小反回到二楼他们的房间。
莫天松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能量棒,沉默地分给两人。
张小反接过饼干,机械地啃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手里那个被“咬”掉铜环的摇铃,脸上是又心疼又恐惧的沮丧。
“玄哥……莫叔……”张小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铃铛……废了。刚才在洞里,我就感觉怀里好像被冰锥子扎了一下,又冷又麻,然后……环就没了!那东西……它盯上我了!”
江玄慢慢嚼着干涩的压缩饼干,味同嚼蜡。他胸前的铜镜此刻冰凉一片,仿佛之前的滚烫和血字警示从未发生过。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不只是你。”莫天松的声音冰冷,他捏着那管“咖啡”原本存放的位置,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的‘咖啡’也没了。无声无息,感应彻底消失。就在洞里,就在那个深坑附近。”
他看向江玄:“你的铜镜……有反应?”
江玄点点头,没有隐瞒,但略过了铜镜求救的细节:“它给出了提示——‘看不见的’。在提醒我们那个东西的存在。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凝重,“司机丢的是车钥匙,导游丢的是背包和证件。他们是普通人,没有诡物。而我们……”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反坏掉的铜铃和莫天松空空的位置,“我们丢失或损坏的,是诡物。”
结论呼之欲出!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小偷’。”
江玄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或者说,一个特殊的‘诡怪’。它看不见,摸不着,但能精准地感知到特殊物品的存在。它的目标很明确——普通人身上的重要物品(钥匙、证件),是为了制造混乱,切断后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而对我们这些拥有诡物的人……它的目标是剥夺我们的力量!偷走、甚至直接毁掉我们的诡物!”
“它是在为那个‘仪式’扫清障碍!”莫天松瞬间明白了江玄的潜台词。
仪式需要祭品?
需要毫无反抗之力的祭品?
这个无形的小偷,就是仪式前的清道夫!
张小反吓得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它还会再来吗?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我的竹笛?唢呐?传音石?”她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小布包,检查着剩下的几件“宝贝”,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它们。
“一定会再来。”
江玄的语气斩钉截铁,“它的行动越来越大胆。从偷普通物品制造恐慌,到偷取莫天松的诡物,再到破坏你的铜铃……它在试探,在升级。而且,它对诡物的‘兴趣’明显更大。我们携带的诡物,就是它的猎物清单!”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铜镜冰冷的触感透过衣服传来。它发出了警告,甚至求救,这意味着,连铜镜本身也感觉到了威胁,成为了那个无形猎手的目标!
“保护好重要的东西”……任务提示再次在江玄脑中轰鸣。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的诡物!是他们在仪式中活下去的关键依仗!
“轮流守夜。东西贴身藏好,最好用手握着,保持感应。”江玄沉声布置,“精神高度集中,一旦感觉到异常,比如物品突然变冷、发热、或者有被拉扯剥离的感觉,立刻示警!不要犹豫!”
莫天松重重点头。张小反也用力咽下嘴里的饼干,把剩下的诡物紧紧抱在怀里,小鸡啄米般点头。
夜色,在极度的警惕中深沉下来。招待所里明亮的灯光成了这片死寂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也像是吸引飞蛾的火焰。
一楼大厅。
任务参与者都在紧张兮兮坐着或倚靠在墙上,反而导游和司机相对放松。
导游小王蜷缩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但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
司机张师傅则烦躁地在有限的范围内踱步,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二楼,走廊。
江玄靠坐在门内,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精神如同拉满的弓弦。莫天松闭目靠在另一张床上,呼吸均匀,但江玄知道,他同样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张小反则抱着他的小布包,缩在江玄旁边的墙角,眼睛瞪得溜圆,紧张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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