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将军才思敏捷,见解不凡,若在朝为官,必有一番作为,母后让你镇守朔州,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太平公主没有正面回答,却在替燕轻云惋惜。
燕轻云笑了笑,说道:“并非微臣不愿在朝为官,实乃微臣自身性格上的问题,目前不宜久居京中。”
“哦,燕将军这话叫人好生费解。”
“局势纷繁,在朝为官者,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方能立足。或为人间清醒,或是假装糊涂,微臣既做不到像沈君谅、韦待价那样一半聪明一半糊涂。也做不到像李孝逸、武三思那般立场分明,所以倒不如学学太原郡公,领一州兵马,保一方安宁,倒也落得清净。”
“燕将军话中之意,本宫可不可以理解为,你选择代替程务挺,只是不得已之选择?若朝中不再纷繁,一派清明,将军其实是愿意回京为官的?”
太平公主目光灼灼,言辞间微显激励,眼睛盯在燕轻云脸上,瞬息不移。
燕轻云也不回避,泰然作答,“微臣既将与挽月完婚,便会与崔氏共进退,早晚是要回京的,这是不容躲避的事实。若那时殿下已肃清纷繁,微臣当不再作假装糊涂之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以报今夜降贵之恩。”
太平公主眼睛一亮,展颜道:“一言为定,本宫便与燕将军约好了,来年春分,再聚之时,这京中定有不同之处。那时,我们再把酒言欢,共论为官之道。”
燕轻云微一沉吟,随口问道:“请恕微臣愚昧,明年春分,有何重大节庆?还是朝中有什么大型祭祀?”
“明年春分,乃母后六十大寿,身为臣子,本宫当然要率领百官,为母后贺寿。各州府四品以上官员,自当入京祝贺,燕将军也免不了要来的……母后年事已高,在诞辰之日,应该让她老人家多开心开心……猛然一提到此事,本宫便觉着这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得早些安排相关事宜,那便不打扰了,告辞……”
“挽月,替我送送殿下。”燕轻云挣扎着坐起,脸露歉意。
“燕将军好生息着。”
“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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