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赵虎瘫坐在地,断臂的剧痛和死亡的恐惧让他彻底崩溃,涕泪横流,胯下一片湿热,腥臊味混合着血腥气,“凌…凌尘师弟…饶命…饶命啊!是凌峰!是凌峰少爷逼我的!他…他想把你赶出宗门…弄死你…不关我的事啊!还有李家!李家也给了好处…是他们…”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将背后的龌龊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只求能换得一线生机。
凌尘靠在床板上,剧烈地喘息着。刚才下达指令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眼前阵阵发黑。体内强行压榨出的力量正在飞速消退,血竭藤的反噬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经脉中乱窜。但他死死咬着牙,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满地的血腥和惨状,最后落在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断臂处还在汩汩冒血的赵虎身上。
“闭嘴。”凌尘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如同凛冬的冰风,“再叫一声…就让他…把你…拆成碎片…”
赵虎的惨嚎和求饶瞬间卡在喉咙里,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因为恐惧而全身筛糠般抖动,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断臂处的剧痛让他面容扭曲,却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用充满哀求、如同看恶鬼般的眼神望着凌尘。
“灶下小妖…”凌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躲在墙角、同样被眼前血腥一幕吓傻的灶下小妖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凑过来:“大…大王…”
“处理…干净…”凌尘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又瞥了一眼赵虎,“包括…他的伤口…”
灶下小妖看着满地的血腥和尸体,再看看赵虎那还在冒血的断臂,油腻的黑脸上顿时一片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看着凌尘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再瞄了一眼旁边如同雕塑般矗立、散发着恐怖杀气的骨三,猛地一个哆嗦,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大王!俺…俺这就处理!”
他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那身油腻的破褂子上扯下几块相对干净的布条,又拿起他那把黑乎乎的大铁勺(此刻看起来更像凶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用铁勺去碰尸体,只能先用布条去裹赵虎那还在渗血的断臂伤口,动作笨拙而慌乱。
“伶俐虫…”凌尘的声音越发微弱。
伶俐虫也哆嗦着爬过来:“大…大王…”
“去…门口…听着…任何人靠近…立刻回报…”
“是…是!大王!”伶俐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窜到门边,将耳朵贴在残余的门板上,仔细倾听。
凌尘的目光最后落在如同最忠诚卫士般矗立在床前的骨三身上。那燃烧着幽蓝魂火的冰冷骷髅头,此刻也微微低垂,转向他,似乎在无声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绝对忠诚…死忠…
凝气后期的战力…
这就是…力量吗?
凌尘疲惫地闭上眼,强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极度疲惫。识海中,妖典点数只剩下50点。但眼前这血腥的场面,这强大的依仗,让他心底那名为野心的火焰,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燃烧起来!
赵虎的供述…凌峰…李家…
这笔账,才刚刚开始清算!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一片狼藉、血腥弥漫的破屋,最终定格在赵虎那张因恐惧和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声音如同从冰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疲惫与冰冷:
“赵师兄…想活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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