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秋下意识的避开了程镜川的双手，她往后退了两步。
直播还在继续，她看了一眼，发现纪南烛跟墨时行还在看着自己，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你，你是要来跟我说什么的？”
林秋秋看着程镜川问道。
“我，我已经知道了。”
程镜川见林秋秋避开了自己，脸上闪过了几分受伤的神色，他有点无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知道了啊……”
“我其实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怕你知道了会难过。”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不是人。”
程镜川满脸自责的说道。
【一团毛线：我天，他看起来好帅啊，所以林秋秋的男朋友这样帅气吗？她说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好看，这都可以去当大明星了！】
【兔子不吃窝边草：姐妹，不要那么色迷，人家不是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是秃子总会发光的：我也非常好奇，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日进斗金：不管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对林秋秋是真心的呢，它看起来好像很自责。】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着这个画面议论纷纷。
纪南烛旁边的墨时行低声问道：“嫂子，所以这个程镜川是什么东西啊？它是鬼吗？”
他感觉不太像是鬼，但用的是冥币，不是鬼又是什么？
“不是鬼。”
纪南烛说道，“它是纸扎人。”
与此同时，林秋秋的面前，程镜川也冲着林秋秋直接坦白了，“秋秋，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但我也不是鬼，你别害怕，其实我们很多年前已经见过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很感谢你当年帮我过。”
“我其实，其实……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恨我自己不是人，我没有办法当你真正的男朋友，没有办法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
程镜川低头，他有点痛苦的样子。
“即便是这么短暂的陪伴，也是我付出一切才能换来的。”
“可是，我要走了 ，对不起，我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不能再继续像现在这样保护你了。”
林秋秋看着程镜川这样，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她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一个纸扎人。”程镜川苦涩的笑了笑。
“什么？”林秋秋僵在了那里。
她怎么都想不到，跟她谈恋爱的，居然是一个纸扎人。
它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一个纸扎人！
对，难怪，她的同事说她男朋友有点古怪，说她见鬼了，看到了一个纸扎人，那个纸扎人很像她男朋友。
她当时还有点生气。
仔细一想，好像也对上了。
纸扎人没有钱，所以只能用冥币付钱，它是纸做的，所以它害怕火，害怕水等东西。
所以它总给她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林秋秋僵硬地站在那，她抬头看着程镜川，眼睛都红了。
她不敢相信，她连谈恋都谈不到一个活人，她居然跟一个纸扎人在谈恋爱，她还那么喜欢他。
虽然猜到了他不是人，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但此时此刻，真相大白，她还是很心痛，很难过。
无比复杂的情绪像是海啸一般朝着她扑了过来。
她被淹没其中，她感觉她无法呼吸，她近乎要窒息了。
为什么……
她为什么连恋爱都不能好好谈。
她的人生为什么那么失败，她没有爱自己的父母，爱自己的家人，她没有相处的好的同学，她也没有朋友。
本以为自己谈恋爱了，自己找到了幸福了。
可到头来，依然还是一场空。
如果别人知道了，她谈恋爱的对象是一个纸扎人，她是不是要被人笑死了。
这算什么？
告诉她，她活着还不如死了吗？
林秋秋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她泪流满面，她抬头看着程镜川，生气至极。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骗我很好玩吗？”
“连一个纸扎人都要玩弄我。”
她活的还不够惨吗？
“秋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感应到了，你很难过，我想帮你，所以我才去求了菩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程镜川手足无措。
他本意是想让她开心一些，想要帮助她的，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她近乎崩溃的样子，他有点后悔了。
他是不是就不该出现，就不该到她的面前来。
“秋秋，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可以随便来的，随便的走，那我呢？”
林秋秋红着眼看着程镜川，“我以为我找到了爱我的人，我以为我有了此生挚爱，我告诉了所有人，我有男朋友了，我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可现在，你又要消失了。”
她可以想像，接下来，她身边的人该怎么更加疯狂的嘲笑她。
她果然什么都不配得到。
“对不起……”程镜川心疼的快疯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
“秋秋，你还记得吗……我本来是一个纸扎人，本来不该有感情的。”
“其实，是你小时候，你经常去的王爷爷家，你还记得吗，那个角落里的纸扎人。”
“那个本来要被扔掉的纸扎人。你经常陪我玩，你让王爷爷把我做好一些……”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本来没有意识到，因为你总是陪我玩，我慢慢的开始有了的意识。”
“慢慢的，我开始有了感情。”
“我看着眼前扎了两个羊角辫，脏兮兮，又十分可爱的小女孩，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这个欲望，慢慢的开始膨胀。一天比一天强烈。”
“我从一个不能动弹的纸人慢慢的开始有了感情，我开始能行动了。”
“这些年，其实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每次看到你被欺负，你难过，我就很心疼。”
“我开始想要保护你，我想成为你的男朋友，你的家人。”
“我努力做好事，我努力积功德，我想求菩萨让我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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