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受伤了,但更疯了!”金副局长大吼,一边示意苏瑶和二毛后退到安全距离,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巴掌大小、布满精密符文的墨玉罗盘——金家钦天监的“定星盘”,试图稳定周围暴走的能量场。
唐守拙咬紧牙关,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和咸涩味。
他知道,刚才的冒险一击,只是暂时打断了井下存在冲破封印的进程,却彻底激怒了它。
现在,它要不惜一切代价,先碾碎自己这个“叛徒”!
更多的盐煞之力,混合着那暗红色的诡异血能,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入他的四肢百骸,疯狂侵蚀着他的生机。
归墟印记带来的寂灭感也在加剧,仿佛要将他拖入永恒的虚无。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禹曈能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那口古井深处,异变再生!
透过翻腾的血水和能量乱流,唐守拙濒临涣散的“感知”中,那具被盐晶锁链缠绕的青铜棺椁,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却清晰无比的——“咔哒”声!
仿佛是什么古老的机括,在内部能量的剧烈冲击下,被触动了!
紧接着,青铜棺椁的盖子,并非被巨力掀开,而是……沿着某种滑轨,缓缓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虽然只是一道缝隙,但刹那间,一股远比之前纯粹盐煞之力更加古老、更加苍凉、也更加恐怖的意念,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睁开了眼睛,从缝隙中弥漫出来!
这股意念中,不再仅仅是怨恨和暴戾,而是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性”?
一种属于远古先民对天地、对盐脉最原始、最蛮荒的敬畏与恐惧!
同时,还有一种被漫长囚禁折磨出的、深入骨髓的疯狂!
“棺椁……开了?!”
唐守拙的灵魂都在战栗。
这棺椁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这道缝隙的出现,井下的吸力陡然增加了十倍不止!
唐守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向井口,血碑的光芒剧烈闪烁,似乎也快要支撑不住!
“守拙!”苏瑶惊呼,苗刀出鞘,蛊文亮到极致,却无法靠近那能量风暴的中心。
金副局长手中的定星盘指针疯狂乱转,最终“啪”的一声,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脸色煞白:“不行!能量层级太高了!超出了定星盘的镇压范围!”
眼看唐守拙就要被吸入井中,万劫不复——
突然!
唐守朽体内,那源自远古的血脉,在感受到棺中溢出的那股古老意念的刺激后,竟然自主地……沸腾了起来!
不是之前被动的共鸣,而是一种主动的、带着某种宿命感的苏醒!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那些来自姑母唐春娥的、关于巫咸国和盐脉的零碎知识,那些深藏在唐家血脉记忆深处的、模糊的片段,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串联、清晰!
一段拗口、古老、却蕴含着莫名力量的咒文,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深处涌出,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庄严与悲怆:
“巫咸……血裔……奉盐……为誓……以吾……之躯……承……龙脉……之重……镇……煞灵……于……九幽……”
这不是汉语,也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而是……巫咸古国的祭祀语!
当这断断续续的咒文响起的刹那,异变发生了!
唐守拙胸前,那几乎被盐壳覆盖的区域,突然迸发出一团柔和的、却坚定不移的白色光芒!
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个复杂的、由盐晶自然凝结成的符文印记——正是唐家血脉中传承的、与盐脉共生的本命印记!
这个印记,与血碑上的符文、与青铜棺椁上的古老纹路,产生了强烈的、跨越数千年的共鸣!
“嗡——!”
血碑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光芒重新稳定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碑文流转,散发出一种镇压八荒的煌煌之气!
古井中那喷涌的血液和吸力骤然一滞!
青铜棺椁那滑开一道缝隙的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发出了“嘎吱”的摩擦声,滑动的趋势被硬生生止住!
棺中溢出的恐怖意念也发出了惊怒的尖啸,充满了难以置信!
“巫咸……血咒?!”金副局长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竟然能唤醒巫咸祖脉中的守护咒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唐守拙暂时摆脱了被吸入井中的危机。
但他也清楚,这血咒的力量,源于他燃烧自身的血脉和生命本源,支撑不了多久!
而且,棺椁已经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彻底挣脱!
他站在井边,身体一半盐化,一半在白色印记的光芒中勉强维持,如同站在阴阳交界线上。
他喘着粗气,看向金副局长和苏瑶,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棺椁……不能全开……里面……的东西……比盐煞……更可怕……必须……在咒力耗尽前……重新……封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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