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放开了对“归墟协议”力量的抵抗,任由那冰冷的法则洪流冲刷己身!
但同时,他将全部意志力集中于心脏那枚齿轮虚影,不是去控制它,而是去 “理解”它、“诠释”它!
他以自身濒临崩溃的巫咸血脉为“母语”,以刚刚领悟的 “大音希声” 之境为“翻译法则”,强行将“归墟协议”那无法理解的、高维的“熵减”指令,“转译” 成能被脚下这片大地、这条龙脉所理解和接受的“地脉语言”!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这血液不再是红色,而是闪烁着星尘光芒的暗金与巫血赤红交织的奇异颜色!
鲜血喷洒在黑晶玉胆(晶玉珠)和周围的盐面上。
奇迹发生了!
被这蕴含了“转译后协议”力量的血液浸染,黑晶玉胆的裂痕弥合速度骤然加快,其内部那点“熵增之源”的躁动被一种更柔和、更贴近地脉韵律的力量安抚、包裹。
而周围的盐脉,仿佛听懂了这“母语”指令,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活性震荡起来,不再是盲目地对抗或被侵蚀,而是以一种更高效、更智慧的方式,协同“归墟协议”的力量,修复着被破坏的封印结构!
他以自身为代价,成为了“宇宙法则”与“星球意志”之间的临时翻译官和缓冲带!
这不是他个人的胜利,而是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独特的身份(协议锚点+巫咸血脉),在必死的绝境中,为两个不同尺度的系统搭建了一座极其脆弱、却至关重要的桥梁!
“轰隆……”
石腔轻微震动,筋筑石磐的封印在内外合力下,暂时稳定了下来。
那股侵蚀一切的“寂灭”感潮水般退去,虽然未根除,但已被重新压制到一个相对安全的阈值。
唐守拙瘫倒在地,气息微弱,身体如同被掏空。
他成功了,但代价巨大。
心脏处的齿轮虚影依旧存在,但他与它的关系,从“被支配”变成了某种危险的“共生”。
他暂时骗过了协议,用自己的生命力和领悟,为这个世界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望着石腔顶部,虚弱地喘着气,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混合着无尽疲惫与一丝庆幸的弧度。
“活下来了……但接下来的路……”
石腔内的死寂被一种低沉的、仿佛地脉深处传来的嗡鸣所取代。
筋筑石磐的封印暂时稳定,但那并非胜利的凯歌,而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宁静。
唐守拙瘫在冰冷的盐台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
心脏深处,那枚暗金齿轮虚影不再仅仅是冰冷的转动,而是与他的心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共生”韵律。
它不再试图完全吞噬他,反而像是一个寄生在他生命系统上的精密仪器,不断抽取着他巫咸血脉中蕴含的独特能量,同时又将一股股经过“过滤”和“转译”的、带着秩序气息的微弱能量反馈回来。
这种状态极其危险,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他既是“归墟协议”维系这个临时平衡的“电池”,也是防止协议力量过于粗暴、与地脉产生排斥的“缓冲器”。
他的意识,成为了两个庞然大物之间那条纤细却至关重要的连接线。
“我……成了什么?”
唐守拙内视着那个与自己心跳同步的齿轮,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茫然。
人类的情感、记忆、欲望,正在被这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方式不断冲刷、稀释。
他对苏瑶的牵挂、对家族的责任、甚至对“生”的渴望,都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全局的“感知”。
他能“听”到脚下深处,那庞大祝兆星残骸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呼吸”——那是一种缓慢而不可阻挡的熵增脉动,是宇宙热寂的微缩预演。
他也能“看”到整个山城地底,盐脉如同人体经络般错综复杂的能量流转,以及其中无数个或明或暗、或古老或新生的“炁眼”和“封印节点”。
他不再只是一个参与者,更像是一个被迫升维的“观察者”和“调节者”。
就在这时,一段被“归墟协议”载体身份所解锁的、尘封在极其深层“档案”中的信息碎片,如同解冻的冰河,流入他大脑深处的海马体:
【关联档案解锁:龙隐计划·起源补遗】
【时间锚点:约 6500万年前(白垩纪-古近纪界限)】
【事件记录:地外天体“祝兆星”碎片集群撞击地球主落点(尤卡坦半岛希克苏鲁伯陨石坑为最大残片)。撞击引发全球性生态灾难(恐龙灭绝事件)。部分特殊性质碎片(高熵载体单元)穿透地壳,嵌入全球主要地质活动带灵脉节点。】
【后续观测:碎片持续释放“熵增污染”,扭曲本地生命进化轨迹,催生非自然超凡现象(注:即为后世“灵气”、“妖邪”、“秘境”等超自然概念的部分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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