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带着铁锈和血腥般的味道。
金柯大手一挥!
“万年来,地球上那几个大能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华夏这块肉。过去几千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动荡与平和,内在的动力介质就是这斤斤两两,一推手,那就是风雨雷电。因为都晓得,谁要完全灭谁,不合道。
“万年…”
老冯的手按在了腰后,二毛的呼吸都屏住了。
金局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斩开凝滞的空气:
“七星局是什么?从来就不是只盯着什么孤魂野鬼、山精水怪的衙门……更不是神仙打架的看客!”
他那只精致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沉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它是一把‘锏’!一把悬在国门内外魑魅魍魉头上的锏!力量,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用在那些想趁势布局,想从根上‘控制、阻碍、甚至分裂、吞并’这方水土的异能势力七寸上!这才是‘国家所需’的真正分量!”
他这番话语,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和硝烟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之前关于吊脚楼机械脸的诡异氛围,将眼前的离奇命案和五年前的悬案,都硬生生拖进了一个更加宏大、也更加冰冷残酷的斗争旋涡之中。
一直沉默的唐守拙眼神如寒潭,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杯中清澈的茶汤在灯光下折射着迷离的光斑,杯缘还沾着他刚才留下的指纹:
“金局……”
他缓缓开口,
“你说‘他们’在清场……那‘他们’,和仙人岭的‘炁隐会’,是一路的吗?还是……别的什么‘大鱼’?”
金轲浑浊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仿佛针尖刺穿了某种薄膜,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炁隐会?”
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带着深深的忌惮和嘲弄,
“那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香炉’!背后烧香的……另有其人……”
他停顿了一下,枯涩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唐守拙,看向他身后无尽的虚空:
“至于‘大鱼’……深海里,谁知道究竟藏了几条真龙?”
“那……”
唐守拙放下茶杯,指尖在玻璃杯壁上掠过,
“机械……脸...”
他几乎是试探着吐出了这个称谓,
“你刚才说‘清场’是为了确保干净……机械脸的出现……在这盘棋里,算什么角色?一枚搅局的棋子?还是……另一只手布下的眼线?”
提到这个名字,老姜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
金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伸出手,用那根枯瘦的手指,蘸了一点碟子里卤鹅的油汁,然后在桌面上缓慢而凝重地画出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又古拙到令人心悸的残缺符纹。
那符纹似乎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让昏暗的灯光都为之摇曳。
“棋子?”
他缓缓收手,看着油迹在桌面上渐渐模糊,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喟叹,又像是最深的警告:
“在这张桌子上谈什么棋子,未免……太浅了。他……本身就是‘势’。至于是借来的‘势’,还是自己凝聚的‘势’……现在看不透……”
他抬起头,再次凝视唐守拙,浑浊的眼底深处仿佛有两点针尖大小的符箓虚影一闪而过:
“年轻人……人类任何势力背后都是需要资源和资本!资本抄底?嘿……”
他用那光洁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别忘了,被抄底的……也有‘命’……而七星局,要守的,就是那不能卖的‘命’!”
他最后的话语消散在带着静谧的空气里。
二毛和老冯面面相觑,感觉背上早已被冷汗浸透。
屋角铁炉子里发出细微的“噗”的一声轻响,如同一声压抑的叹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门外酝酿。
唐守拙听了金局一番话,总觉得有关张嘉昉他话没说完,有意隐瞒什么。
种种线索,张嘉昉是山城人,与前苏联有关.莫非…
这时听到金局说道,
“大家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相关部分去办,规矩大家都懂。守拙留下一会,你们先回去休息,照旧!”
等三人出门,金局按了下桌子上按钮说道,
“请她过来吧”
然后起身把换气扇打开了。
金副局长那句“照旧”的尾音还在办公室凝滞的空气里震颤,唐守拙的掌心猝然传来针扎般的灼痛——是那枚嵌进血肉的盐晶在发烫,像颗微型心脏般突突跳动。
他不动声色地蜷起手指,指甲却掐进了量子瘢痕的龟裂处,星点幽蓝荧光的血珠渗出来,在指缝间凝成《齐物论》开篇的篆文残影。
换气扇的嗡鸣搅动着陈旧纸张与防潮剂的沉闷气味,金局背对着他站在百叶窗前,灰呢中山装的肩线绷得像淬火的刀锋。
远处嘉陵江的汽笛声被窗棂切割成碎片,唐守拙却听见另一种声音从骨髓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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