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天地母炁的激发下,这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封印核心,终于显露出了它真正的、活着的形态!
那流转的符文,散发着苍茫、厚重、镇压一切的气息,但同时,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伤痕累累!
仿佛这封印本身,也在漫长的岁月和地底邪物的不断冲击下,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时间,山谷中的景象变得无比奇异而和谐:
天地母炁如同温柔的紫色轻纱,包裹着巨大的令牌石峰。
石峰不再死寂抗拒,幽蓝的“泪水”无声流淌,古老的镇龙符文在紫炁中缓缓流转、呼吸。
山坡上,唐守拙等人沐浴在残余的紫炁中,伤势恢复,心神安宁,却都被眼前这超越认知的景象所震撼。
秦啸海在母炁的持续安抚下,呼吸越发平稳,脖颈处焦黑的鳞片也似乎软化了许多,虽然依旧存在,但那股狂暴的邪气被压制到了最低点。
聚魂幡悬浮在空中,静静吸收着紫炁,气息越发沉稳内敛。
然而,这和谐的表象之下,是更深的谜团和忧虑:
令牌石峰(镇龙符)为何会“哭泣”?
它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源自何处?
是被镇压的“盐龙”的反噬?
还是封印本身出了问题?
天地母炁为何会主动安抚这充满邪异气息的封印?
它们之间有何联系?
秦啸海体内的邪物与这令牌石峰、与那被镇压的“盐龙”又有何关联?
这短暂的安抚,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还是……某种转机的开始?
老冯缓缓站起身,走到山坡边缘,离令牌石峰更近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山坡上沾染的、从石峰流下的、尚未完全蒸发的幽蓝“泪水”。
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那感觉,不像水,更像……凝结的、带着无尽悲伤的盐晶!
他猛地缩回手,看着指尖那一点迅速消散的幽蓝痕迹,脸色凝重地看向唐守拙:
“守拙……这‘眼泪’……是咸的!是……盐煞!”
唐守拙起身走向山岩,抬头仰望,在禹曈的世界里,巨大的岩石垂面上那弯弯绕绕“镇龙符”终于看清——
是一个上古蝌蚪文的“禹”字!
难道是禹王亲笔?
当年他带兵治水,盐水治人,一统九州而为夏,而传说中巫咸十万大山是他的治水中心。
莫非...
恍惚间,
唐守拙的指尖触到冰凉盐泪的时,那些蛰伏的蝌蚪文骤然亮起幽蓝光芒,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指腹钻入血脉!
“呃!”
他闷哼一声,禹曈视野瞬间被拉入碑体内部——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无数鎏金蝌蚪文汇成奔涌的星河。
星河中央,一卷以星辰为纸、以闪电为墨的巨幅帛书轰然展开,
上书——《盘古王表》!
帛书首行“盘古氏”三字大如斗,其下龙飞凤舞的上古蝌蚪文如瀑布倾泻:
盘古氏 开天辟地 垂死化身 目为日月 血为江河...
天皇氏 都昆仑 一万八千岁 龙首人身 御玄龟 掌天时...
地皇氏 都岳山 一万八千岁 蛇躯盘岳 衔玉圭 定地理...
人皇氏 都崆峒 四万五千六百年 九头蛇身 执矩尺 分九州...
有巢氏 构木为巢 万民穴居...
燧人氏 钻木取火 化腥臊...
伏羲氏 都陈 一百一十六年 人首蛇身 持八卦 演阴阳...
女娲氏 炼石补天 抟土造人 断鳌足以立四极...
神农氏 都曲阜 一百四十年 牛首人身 尝百草 植五谷...
每一个王名亮起,便有一道虚影显化:
天皇氏龙首人身,脚踏玄龟,龟甲上刻满星图;
地皇氏蛇躯盘山,口衔玉圭,圭上流淌着熔岩般的符文;
伏羲手持八卦,阴阳鱼流转不息,鱼眼处竟各囚禁着一枚旋转的盐晶;
女娲人首蛇身,五彩石环绕如星环,石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
磅礴的帝王威压裹挟着洪荒气息,几乎碾碎唐守拙的识海!
更可怖的是,这些虚影的眼眸深处,都烙印着与令牌石表面一模一样的蝌蚪文,仿佛他们本身就是这碑文的囚徒!
王表末尾,落款一个“禹”,一方赤红如血的印鉴轰然盖下,其形如三重山峦叠压。
印文分三层:
上重:三巫环手
三位身披玄鸟羽衣、面戴青铜傩面的古巫呈三角对立。
三巫的脚跟相对而立,他们的手臂相互交叠紧扣,掌心共同托举着一枚疯狂旋转的幽蓝盐晶。
盐晶内部,一条巴蛇虚影痛苦翻腾。
中重:双山骸锁
左山形如令牌(令牌石),山体布满龟裂纹,山巅矗立一尊三足盐鼎,鼎中白焰灼烧着一块刻满蝌蚪文的龟甲,龟甲在火焰中发出凄厉尖啸;
右山状若蟠龙(金龙池),山腹裂开巨口,口内黑水翻涌,水中沉浮着无数扭曲的人形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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