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海颈侧靠近耳根下方的皮肤,在阳光下,极其短暂地、不规则地闪现出几片细密的、青黑色金属光泽!
那光泽绝非汗水的反光,更像是……某种生物鳞片在光线下的折射!
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这瞬间的异象,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唐守拙的记忆深处!
他猛地想起在盐神庙地宫那惊悚的一幕——秦啸海半个身体被诡异的盐晶覆盖,皮肤下透出非人的青黑色光泽,眼神空洞,如同被某种东西附体操控!
“不对!”
唐守拙心中警铃炸响!
眼前的秦啸海,这异常的兴奋,这脖颈闪现的鳞光……难道是地宫那东西又回来了?
或者……他从未真正摆脱?
令牌石峰这地方,邪门得很,绝不能让他贸然靠近,更不能让他爬上去!
万一在峰顶触发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电光火石间,唐守拙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故地重游的闲适:
“啸海,莫急嘛!爬山有的是时间。”
他抬手指向令牌石峰对面,一处相对平缓、长着几棵歪脖子松树的山坡,
“你看那边,位置多好!视野开阔,正好能把令牌石峰看个全貌。我记得小时候在那坡上耍,还能看到峰顶有几块石头长得像人哩!我们先去那边看看,顺便歇口气,养足精神再爬也不迟嘛。”
唐守拙说完,目光紧紧锁定秦啸海。
他想看看秦啸海对这提议的反应,是欣然接受,还是会流露出急躁或不满?
这将是判断他此刻状态的重要依据。
二毛虽然不明就里,但看到唐守拙使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地帮腔:
“就是就是!急啥子嘛!先找个好地方看个全景!守拙说得对,那边坡上风景肯定巴适!”
老冯的目光在秦啸海脖颈处刚才闪光的位置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四人离开主路,踩着松软的、掺杂着更多暗红砂砾和盐晶的泥土,向那几棵歪脖子松树所在的山坡走去。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加凝滞,那股咸腥铁锈味浓得化不开,几乎让人窒息。
秦啸海虽然依言跟着走,但脚步明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他时不时回头望向高耸的令牌石峰,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嘴里嘟囔着:
“隔啷个远有啥子看头嘛,直接爬上去,啥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山坡视野确实开阔。
令牌石峰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黑色墓碑,矗立在对面,压迫感十足。
阳光艰难地穿透薄云,在它布满沟壑和暗紫色苔藓的岩壁上投下变幻的光斑,那些光斑非但没有带来生机,反而像一块块正在缓慢剥落的、腐败的皮肤。
唐守拙站在一棵松树下,看向令牌石峰,眼角余光却始终锁定在秦啸海身上。
二毛也装模作样地举起罗盘,嘴里嚷嚷着“站开点站开点,莫挡到!”,实则不动声色地调整位置,隐隐和唐守拙形成对秦啸海的夹峙之势。
老冯他佯装低头整理裤脚上沾的泥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却借着弯腰的瞬间,再次精准地扫过秦啸海的脖颈。
这一次,他看得更真切了——在秦啸海耳根下方,靠近发际线的位置,皮肤下似乎有数道极其细微的、青黑色的纹路在隐隐蠕动!
那纹路的质地,绝非血管或青筋,更像是……某种鳞片的边缘!
而且,那处的皮肤似乎比周围更干燥、更粗糙,呈现出一种类似盐粒结晶的细微颗粒感!
老冯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在裤缝上无意识地捻动,仿佛在感受那鳞片的硬度。
他不动声色地直起身,目光与唐守拙飞快地交汇了一下,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守拙,看够没得?磨磨蹭蹭的!”
秦啸海不耐烦地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挠刚才闪光的脖颈位置。
唐守拙的阻止:
“莫动!”
唐守拙猛地放下手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啸海,你脖子上……好像沾了啥子东西!”
他快步上前,看似要帮秦啸海拂去脏东西,实则是要近距离确认那异状。
秦啸海身体一僵,几乎是本能地后退半步,抬手护住脖颈,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警惕,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非人的冰冷覆盖。
“啥子东西?莫得事!”
他粗声粗气地说,声音更加沙哑,
“我看你就是不想爬山!老子自己去!”
说完,他竟转身就要独自冲向令牌石峰!
就在他转身发力的瞬间,脖颈处的皮肤因为肌肉拉伸而绷紧。
阳光下,那几道青黑色的纹路骤然清晰!
不再是纹路,而是数片细密的、边缘带着锯齿状的青黑色鳞片,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微微拱起!
鳞片表面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他此刻眼中那非人的冰冷如出一辙!
“啸海!”
二毛也看出不对了,一个箭步上前,想拦住他。
唐守拙动作更快,他一把抓住秦啸海的手臂,触手之处,竟感觉那手臂肌肉僵硬如铁,皮肤温度也异常冰冷!
“啸海!你醒醒!你看看你自己!”
唐守拙低吼道,试图唤醒他。
“滚开!”
秦啸海猛地一甩胳膊,力量大得惊人!
唐守拙猝不及防,竟被甩得一个趔趄!
秦啸海转过头,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变了——瞳孔收缩成冰冷的竖线,眼白布满血丝,眼神里充满了狂暴、贪婪和一种对令牌石峰近乎痴迷的渴望!
他脖颈处的鳞片在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令牌……石峰……我的……”
秦啸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音,他不再看唐守拙等人,转身就朝着令牌石峰的方向,以一种僵硬却异常迅捷的步伐冲去!
“守拙!他不对劲!不是原来的啸海了!”
老冯终于出声,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剃头匠特有的、对“异常”的斩钉截铁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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