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凭空而生!
它并非物理上的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深处!
唐守拙只觉得颅腔内的“远古炁”如同被无形的棍子猛敲了一下,骤然剧烈震颤!
那并非痛苦,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面对更高维存在的惊悸与共鸣!
脊柱深处的盐晶龙脉嗡鸣瞬间拔高,发出尖锐的、近乎哀鸣的震颤,仿佛要挣脱束缚!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余波让唐守拙心脏狂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会议室门口。
门,无声地滑开了。
三个人影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削瘦,穿着一身毫无标识的深灰色中山装。
他的面容乍看平凡,约莫中年,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
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才是真正令人心悸的存在!
瞳孔深处,竟隐隐流转着一抹非人的、沉淀着无尽岁月的暗金色!
那金芒并非炽热,而是冰冷、深邃,如同熔化的黄金沉入万载玄冰,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漠然与威压。
是他!
唐守拙瞬间明白了刚才那几乎让他灵魂出窍的震颤源自何处!
——就是眼前这个人!
仅仅是一个眼神扫过,就引动了他体内“远古炁”和盐晶龙脉如此剧烈的反应!
这绝非寻常人物!
他体内那点源自“祝兆”的源炁,此刻如同遇到了天敌般,在血脉深处不安地蛰伏、躁动。
紧随其后走进来的两人,唐守拙认识。
左侧是金副局长,七星局西南分局的实际掌舵人,此刻他面色沉凝,步伐稳健,但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右侧是蔡科长,她依旧穿着制服,手里拿着一个薄薄文件袋,目光在唐守拙身上短暂停留,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三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径直走向会议桌。
为首那位眼含金芒的中年人(李顾问)在主位落座,金局和蔡科长分别坐在他左右手侧。
他们的动作简洁、精准,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纪律性和……无形的压力。
会议室的门再次无声合拢,将内外隔绝。
金副局长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却刻意压低了音量,营造出一种高度机密的氛围:
“今天,我们七星局的这个短会,不做任何记录。”
他强调了“不做任何记录”,目光扫过唐守拙,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
“小唐,这位是北京来的李喆隆顾问!”
随即,他微微侧身,朝向主位上的李顾问,语气带着一种正式的介绍意味:
“李顾问,这位就是唐守拙。”
随着金局的介绍,那位李顾问的目光——那双流转着暗金色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缓缓地、完全地落在了唐守拙身上。
刹那间,唐守拙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脊柱的盐晶龙脉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体内的“远古炁”如同被投入冰海的熔岩,剧烈挣扎却又被强行压制!
一股源自生命层次的、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压无声地笼罩下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迎上那双非人的金瞳。
唐守拙没说出话,僵硬的欠了欠身。
李顾问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唐守拙。
那目光中没有审视,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观察实验室样本般的……洞悉。
仿佛唐守拙体内流淌的血液、骨骼中凝结的盐晶、灵魂深处那点“祝兆”源炁,甚至他所有的过往和挣扎,在这双金瞳之下,都无所遁形。
会议室里,只剩下唐守拙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以及那无声却重若千钧的凝视。
“好。”
终于,李顾问说出了一个字。
顿时空气中那无形的压力一扫而空...
唐守拙这时才“看”到对面一向桀骜的李守疆将军,整个人的气韵却是少有的恭顺。
那不是权力地位的差距,而是生命本质层面的秩序压制!
如同一头暴烈的苍龙,被无形的、源于血脉深处的锁链束缚、压制,将自身的存在压缩至最低调的“器物”状态!
金局冷静的声音:
“这位是特别研究员,聂工。”
他那只宛如精工雕琢瓷器的手,指向长桌最远端——那个一直如同阴影般的女人。
“聂芸纱。”
金副局长报出了她的名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纹,
“……其他人,都算认识了。”
冰冷的眸子缓缓扫过:一身利落便装、眉宇间凝着千钧之重的李守疆;
角落里气质温婉、眼神却锐利如手术解剖刀的蔡婧;
还有……唐守拙无法定位气息、存在感若有似无、如同光学迷彩般融入背景的那个身影——苏瑶。
这些人的世俗身份在此刻被彻底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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