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守拙内心被这深深的父爱感动,他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彭刚在万象渊的无畏......
刚才在彭刚病床边,他指尖距离那盐化手臂只余数寸!
掌心中的 刺痛猛地炸开!
与此同时——病床上彭刚那枯槁盐晶覆盖的手臂上!
骤然荡出的一圈 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却又真切存在的…冰蓝色光晕!
以及随之而来的彭刚可怕抽搐和仪器凄厉的警报!
——这些绝不是幻觉!
——他体内染上的“盐蚀源”,与彭刚体内的“盐蚀”,是 同源!
它们能共振!它们能感应!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原始血脉激情的铁流冲垮了所有惊惧、所有算计、所有面对深渊的颤抖!
父亲、战友、义父、责任、盐骸、救赎、深渊—— 所有燃烧的丝线瞬间绞成了一股带着倒刺的钢缆!
勒紧了他的心脏!
点燃了他的脊髓!
“李师长!”
唐守拙猛地踏前一步!
他直视着李守疆那双燃烧着千年寒冰烈火的眼睛:
“…………我一定……把彭刚…………救回来……!!”
这句话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他喉咙深处刮出来的!
这不是安慰!
这是战士在祭旗台上歃血为盟的誓言!
是在向这片吞噬战友的盐之炼狱发出的最终宣战书!
一瞬!
李守疆的身躯,肉眼可见地剧然一震!
那深陷眼窝,轰然爆裂!
所有的冰冷计算,所有的铁血威严,所有的刻骨沉痛,在唐守拙这句宣言前,彻底决堤!
混杂了在绝望边缘终于抓住稻草的希冀与更深的、
…彻底冲垮了将军坚硬如铁的面具!
他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阻止的命令、或者发出警告的咆哮,但所有的言语卡在那被几十年军旅生涯铸就的钢铁喉舌里,只发出了一声破碎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呃……!”
——那是混杂着“不可能”的惊骇、“太冒险”的恐惧,以及……那被绝望深埋了太久太久、
此刻却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誓言强行撬开的一线缝隙中,爆发出的、微弱却滚烫到极点的……
父亲般的期盼!!
浑浊滚热的血丝泪水再也无法禁锢!疯狂涌向猩红的眼眶边缘!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才没让那滴浑浊的泪水砸在桌上!
咔哒!
突然!
唐守拙右臂猛地向上弹起——那只按过研究所仪器、残留针扎般刺痛麻木、也引发过彭刚病床异动的手!
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巨大电流贯穿!
整条手臂瞬间麻痹!
皮肤之下,一片玄黄色的诡异脉络陡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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