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王伯的神色愈发凝重,目光中隐隐透着担忧,“咱仙人岭这地儿,打从入秋以来,我们村里就接二连三地出怪事。”
他微微皱起眉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在整理思绪。
“先是村里那口老井,向来井水清甜,滋养了几代人。可前2年开始,井水突然变得浑浊不堪,还散发出一股腐臭气味。
村里几个年轻后生不信邪,想着下去探个究竟,结果绳子刚放下去没多深,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吓得他们差点把绳子都扔了。上来之后,个个脸色惨白,说那井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吼。”
“另外呢,村外那片乱葬岗,一到夜里就磷火闪烁。以前虽说也听说过有‘鬼火’,但从没像现在这般频繁。
村里的狗一到晚上就对着那个方向狂吠不止,怎么都喝止不住。有一回,几个年轻人壮着胆想去瞧个明白,还没靠近,就感觉浑身发冷,好像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吓得他们拔腿就跑。”
王祖贤放下茶杯,长叹一口气,“我活了大半辈子,虽说也经历过些稀奇事儿,可像这次这般,种种怪事扎堆出现,还是头一回。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总觉得这些事儿和我年轻时在山里的一段经历有关。那时候,我和几个伙伴进深山探险,地缝里头的岩壁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当时也没在意。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符号和图案,和最近村里出现的一些异象,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唐姑,你见多识广,又精通阴阳之术,大伙都盼着你能给指条明路,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是山上的神灵发怒了,或者是有什么邪祟作祟。年轻人们一开始还不信,可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儿,大家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这几天,村里人心惶惶,天一黑,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生怕出什么意外。”
王伯看向唐春娥,眼中满是期盼,
“唐姑,大伙都盼着能有个明白人来给看看,解解这心头的疑惑,您要是能帮忙,那可真是全村人的福气。”
唐春娥静静地听完,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王叔身上,轻声问道:
“王叔,您说的这宅子,一直是您祖上的吗?”
王祖贤闻言,坐直了身子,像是回忆起了往昔岁月,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缓缓解释道:
“解放前啊,那是郑家祖屋。想当年清朝的时候,郑家在川渝一带,盐巴生意做得那叫一个大,简直是富甲一方。我家祖上呢,都是给他们家打长短工的,没少在那宅子里忙活。
后来到了民国,也不晓得咋个回事儿,郑家人丁就渐渐衰落了。48 年底,他们举家跑去了台湾。我 49 年参了军,之后政府就把后院分给了我们家,前院就成了村政府。
前几年我退休了,正好赶上村政府搬迁要卖这宅子,我是东拼西凑,还找山青借了些钱,才好不容易把这宅子给买了下来。”
王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神里既有对过去的感慨,又有一丝对买下宅子的庆幸。
就在这时,唐守拙和二毛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脑海中同时闪过同一个念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郑家最有名的是谁?”
王伯闻言,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开口回应,熊哥便满脸得意,抢着说道:
“郑三元呐,那可是宣统末年的人物。嘿,村子里老一辈的,谁不知道这些典故。 都喜欢吹。”
刹那间,二毛和守拙迅速对视了一眼,旋即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哦。”
唐春娥微微皱眉,目光有些凝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心里掐算,片刻后说道:“明天不合适,后天一大早去看看吧。有些事儿,还是尽早弄清楚为好。”
老熊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那明天下地缝时间也确实不够,要不先去天生龙桥那边转一转?我有个哥们在那儿工作,对那一片熟悉得很呐。
咱们去了,肯定能玩得痛快,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
说完,他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在等待大家的回应。
众人听闻,纷纷开始低声讨论起来,点头表示赞同,觉得先去天生龙桥转转,既能欣赏风景,又能通过老熊的哥们了解更多当地的情况,说不定还真能发现和阴阳两界有关的线索。
唐镇帛眼睛一亮,兴奋地说:
“好哇好哇,听说天生龙桥的风景简直绝了,就像走进了仙境一样。而且要是能碰到熊叔你那熟悉情况的哥们,说不定能知道些仙人岭和郑家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毛哥摸着下巴,思索着说:
“行啊,反正后天去那宅子,今天又太晚了,明天去天生龙桥逛逛,顺便摸摸底,也不浪费时间。”
唐家涪也笑着附和:“要得要得,就这么定了。老熊,你可得跟你那哥们说一声,好好给我们介绍介绍。”
老熊拍着胸脯保证:“那肯定的噻,我那哥们靠谱得很,到时候保准让你们玩得满意。”
继续酒气满脸的说:
“我是搞地质的,先给你们简单说下天生桥看,除了传说中阴阳两界,这个“天生龙桥”顾名思义是在自然条件下生成的,横跨于低洼谷地或河流上的石桥梁。
…原因是可溶性岩石在地下河长期侵蚀、溶蚀作用下,形成了地下岩溶通道。
…诶…随着地壳的抬升和地下水位的下降,地下通道周围的岩石抬升后在侵蚀及重力的作用下,大部分已塌陷剥蚀掉,局部保存完整的洞顶就形成了如今看到的天生石桥…”
王伯看他这样,赶紧用手压住他的肩膀,“可以了,可以了,不要都说完了,明天大家去玩就不新鲜了。”
老熊被王伯这么一压,先是一愣,随即嘿嘿笑了两声,挠挠头说道:
“哎呀,爸,我这不是一高兴,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嘛。”
说完,他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酒,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也不在意,用袖子随意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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