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阳毫不吝啬地倾洒而下,极目远眺,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山间云雾缭绕,似轻纱,如炊烟,缥缈不定,如梦似幻,给整座山脉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一辆禹安面包车如脱缰野马,沿着禹都东南方向的柏油路风驰电掣般疾驰,朝着五龙仙人岭奔去,眼前的风景愈发美得令人陶醉。
随着车辆缓缓驶入盘山公路,周围的气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调低,丝丝凉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一路的燥热。
车内众人不禁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这份凉爽。
传闻山顶夜间气温极低,仅有几度,这般特殊的气候条件,更是让众人心中对仙人岭多了几分神秘的期待。
临近仙人岭镇,傍晚的暮色如墨,缓缓洇染了整个天地,雾气也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自大地的各个角落袅袅升腾,逐渐弥漫开来。
唐寡妇坐在行驶的车内,不经意间,她眼神朝车窗扫去。
许是车内温暖,车外寒凉,车窗玻璃已悄然蒙上一层轻纱般的雾气,窗外景致变得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不知为何,唐寡妇像是被无形之力牵引,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轻轻抵住车窗内的雾气。指尖缓缓移动,呵出的热气在车窗上晕开,形成淡淡的水渍。
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呵气融痕间,奇异景象毫无预兆地陡然浮现 —— 车窗上竟显映出西周车马坑特有的鱼鳞纹。
那纹路纵横交错,复杂得宛如古老岁月编织的神秘密码。
唐寡妇猛地一怔,眼睛瞬间瞪大,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死死盯着那鱼鳞纹,仿佛要将其看穿。
“这…… 这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她微微转头,想看看身旁的人是否也注意到这诡异一幕,却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车窗上的异样浑然不觉。
唐寡妇又将目光转回车窗,那鱼鳞纹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西周车马坑的鱼鳞纹为何会出现在车窗上?
车子缓缓驶至场口,一辆北京战旗车静静停在路边。
唐家涪顺势将车停在战旗车旁,摇下车窗。
“一路顺当嘛。”
熊哥那带着浓郁川音的低哑声音,悠悠缓缓地飘进众人耳中。
那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像是被这诡异的氛围拉扯得有些变形。
年近四旬的他,身为经验丰富的老地质,对这片土地的神秘与多变再熟悉不过。
此刻,他伸手摇开北汽战旗改装的车窗。
刹那间,宛如一幕奇幻的景象上演,十二峰的硝酸盐结晶雾,恰似一群调皮捣蛋的精灵,往车内涌来,径直扑在他襟前别着的钢板尺上。
那些看似普通的结晶雾,却在钢板尺上泛出 1976 年唐山余震波的阻尼常数,时间与空间在这里错乱交织,让原本平静的旅程陡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未知。
战旗车内弥漫着热茶树油香,挡风玻璃夹层里嵌满了夔门不同年代的洪痕宣纸拓片。
当微风拂过,那些拓片仿佛被唤醒,开始低吟起魏晋巫傩的 “劈山调”,那古老而神秘的曲调,在为这一行人的仙人岭之行,奏响一曲神秘的前奏。
唐家涪应道:
“还算顺,就是这雾越来越大咯。”
他眉头微皱,眼神透过车窗,望向那浓得化不开的雾,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唐寡妇坐在后座,仍沉浸在车窗上奇异鱼鳞纹带来的情绪中,听到熊哥声音,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思绪还在那神秘纹路中打转。
熊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你们好哇!都跟到我一路走哈,莫走丢咯。先去把饭吃了,喝顿酒,其他事情都好说哈!”
那浓郁的川音,就像冬日里的热辣火锅,瞬间让气氛热络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在空中用力挥了挥,好像要将所有的陌生与隔阂都一并挥去。
唐家涪赶忙笑着应和:
“要得要得,熊哥你带路,我们就跟着你走,早就听说这边的酒菜巴适得板,可把我馋坏咯!”
唐家涪的笑声爽朗,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毕竟,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唐镇帛笑着打趣道:
“熊叔,你这一招呼,我这肚子还真就咕咕叫了,就盼着赶紧尝尝当地的美食。”
熊哥哈哈大笑着,用手比划,说道:
“要得!包在我身上,保管让你们吃得巴适!”
“那就跟到走,马上就到。”
老熊启动了汽车。
雨夜如墨,两辆车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前行,恰似两条灵动的游蛇,在这山间的雨夜肆意穿梭。
车轮与地面激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命运在这漆黑雨夜奏响的一曲惊险而又诡谲的乐章。
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又迅速被磅礴的雨声吞噬。
车内气氛本就紧张压抑,唐寡妇突然身姿前倾,动作敏捷而有力,稳稳地按住了守拙的手。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秘与笃定,在嘈杂的雨声和尖锐的车轮声交织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进守拙的耳中:
“煞冲鹑火,瞧见那乌鸦群栖息的方位了吗?”
好像是对她话语的回应,面包车的车灯猛地一亮,“唰” 地一下,硬生生划开了那如幕布般厚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的雾帘。
刹那间,一幅惊悚的画面毫无征兆地闯入众人视线 —— 十八只血瞳乌鸦赫然出现在眼前。
它们身姿笔直肃立,排列得整整齐齐,周身的羽毛在这黯淡而又诡异的光线中,泛着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唐守拙被唐寡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
他顺着唐寡妇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车窗外,那群乌鸦黑压压地栖息在远处一棵枯树上。
在如注的雨幕中,那些乌鸦宛如一团团诡异的黑影,它们偶尔发出几声 “呱呱” 的叫声,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阴森。
守拙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低声问道:
“姑,这…… 这乌鸦群有啥古怪?煞冲鹑火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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