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遥远的一颗繁星上,有一方偏远的国土,国土临海富饶,其内安宁祥和,不曾有战事发生,十分太平。
国土名为朱雀国,而在朱雀国内有一处不起眼的城池,城池的周遭各自散落着或大或小的村子,而其中的一座,又叫野猴村。
野猴村最近天气似乎不太好,近日连番下雨,即便是在深夜时大雨也是依旧不停。
可即便如此,在如此深夜,家家户户都闭灯酣眠时,有一户人家灯火却一直亮着。
“大夫!我孩子他怎么样了?”
屋内,一位头发花白的郎中正沉闷的给一位病卧孩童把持着脉络,只是看他模样,似乎对这个安安静静躺着的孩子没有抱太多乐观态度。
许久之后,郎中方才将孩童的手塞到被褥中,一脸沉重的站了起来。
“大夫!怎么样啊?”
“是啊大夫,孩子他怎么样啊?到底得了什么病?”
郎中看着眼前早已心急如焚夫妇,遗憾之余又涌起了一股怜悯。
两个老人年纪都不算大,甚至可能只有三四十岁,可此时看上去却如自己一般如同老叟,可见这户人家家境并不怎么好,并为这个可怜孩子操碎了心。
本想将噩耗告诉给二老,但一想到二人接下来伤心欲绝的模样,郎中还是心软了。
“孩子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病,但因为孩子生来是先天性的痴症,三魂缺一,我保不准他会有什么暗疾,但可以告诉你们二位的是,孩子活着,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看他造化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知道,孩子恐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得了木僵(植物人)的人只有很小的概率可以通过外物唤醒,可问题是,这孩子打小就痴,外物刺激不了他的记忆,唤醒概率为零,可能要不了几天就会饿死渴死在床上。
夫妇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他们都是农户,听不懂这位郎中话中真正的意思。
这时,妇人开口了:“大夫,那如果孩子醒了,我们该喂他吃点啥?”
郎中有些语塞,但还是回道:“如果醒了,大人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对于你们而言可能遭了不少苦,可对于孩子而言只是睡了一觉,如果再受到惊吓....”
夫妇二人连忙答应,最后又翻箱倒柜的捣腾出来几枚银钱,却被这位行脚郎中拒收了。
或许夫妇二人还不知道医者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病治不了,是不收钱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妇人每日就蹲在屋门口更衣织布,男人便去田里劳作,以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只回来一次的男人,现如今每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一次,每次匆匆朝屋里瞥上一眼后便叹气离去。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天夜里,雨停了,村里难得传来雨后的蝉鸣蛙叫声,甚是惬意。只是在无人在乎的那漆黑夜空中,一道流星悄无声息的划过,化成了一缕流光,飘荡进了这偏僻的村落之中。
一股新生的萌芽意识,在逐渐的复苏觉醒。
第二日清晨。
妇人一如既往的坐在屋门口织着布,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屋内,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只是这次,当她如往常一般瞥向屋内时,看到床上忽然多了个坐着的小身影。
回过头来,准备继续织布,织着织着却忽然顿住,感觉刚刚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
床榻上,随着少年的身体抽搐摆动,朦胧的意识逐渐回归到肉体当中,手指开始颤动,男孩也在此刻感受到了所谓的‘生’。
象征着生命的眼眸睁开,本不应该属于孩童的空洞眼神出现在了这个少年身上。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枯黄干燥的房梁。
也随着身体机能再次激活,少年蠕动了几下虚弱的身躯,将自己靠在了那咯吱作响的床头上,望着自己稚嫩的小手,诸多的信息一时之间冲击着少年的思绪。
“重生?转世?为何破碎之路的尽头会是这般?”
哐啷!
正想着,门外一摔地声传来,忽的一妇女冲进屋里,看到自己时余要狠狠的揽在怀里抱住,却忽的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心里的那份喜悦实在是难以压制,终于化成了一行行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尘尘,醒了啊?”妇人将所有的喜悦化成了一句呜咽的问候。
而这位少年,也正是苏辰。
坐了许久,晃了晃脑袋,少年苏辰并没有理会妇人,看了看床头,看见一套衣物,也不顾是谁的,穿好之后便有些摇晃的扶门而出。
见此一幕,妇人身躯微微颤抖,似是想要上前帮忙,可不知怎的早已愣在了原地。
看着男孩自己穿上了衣物,一步一晃悠的走出了大门。
当屋外那一缕金光彻底挥洒下来打在身上时,模糊的意识终于又有了几分清醒,苏辰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团光,直到看的那眼中生泪,方才下意识的遮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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