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郑重其事地举起了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听到万长庚这番急切而真诚的道歉和保证,芊芊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抽噎着,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看着万长庚那副又着急又认真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但笑容已经如同雨后的阳光般灿烂起来。
她伸出软软的小胳膊,一下子扑进万长庚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的肩头,用带着浓浓鼻音、却充满依赖和满足的声音软软地说:“嗯!长庚哥哥最好了!芊芊相信长庚哥哥!”
感受着怀里小人儿全心全意的信赖,万长庚心中一片柔软,也用力回抱了她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安”字玉佩重新贴身戴好,心中暗下决心,此生定要妥善保管此玉,再不轻言相赠。
风波过去,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芊芊赖在万长庚怀里,玩着他衣领上的扣子,忽然,她抬起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用极其认真、仿佛宣布一件天大的事情般的语气说道:
“长庚哥哥,等芊芊长大了,一定要做你的娘子!”
“噗——咳咳咳……”万长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个人都石化了!他低头看着怀里一脸严肃、完全不似开玩笑的小豆丁,一时哭笑不得,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小娃娃……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在为玉佩哭得惊天动地,转眼就谈到婚嫁了?这都哪跟哪啊?
他转念一想,不禁失笑。三岁稚童,懂什么娘子夫君?想必是平日里听族中大人或者戏文里说了类似的话,觉得好玩,便学来说了。童言无忌,当不得真。等她再长大些,见过更多人和事,怕是早就把今天这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他爽朗地大笑一声,伸出大手,宠溺地揉了揉芊芊柔软的头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提起那个装满桃花瓣的竹篮,用哄小孩的语气笑道:
“哈哈,好!等我们芊芊长大了,变成最漂亮、最厉害的大姑娘再说!现在嘛,天都快黑啦,小娃娃要早睡早起,才能长得快,长得高!走咯,我们去找叶婆婆睡觉去咯!”
芊芊被万长庚抱得高高的,开心地咯咯直笑,也忘了刚才“娘子”的话题,挥舞着小手喊道:“找婆婆睡觉去咯!长庚哥哥明天见!”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
卧龙山龙穴入口前,众人告别。
龙曜对着万长庚郑重拱手:“公子此行,前路珍重!若有闲暇,随时可回卧龙山地界。熊大虎二会在此守护,听候公子差遣。”
万长庚深深一揖:“龙叔,这些时日,多谢照拂!晚辈谨记于心。待试炼归来,再与龙叔把酒言欢!”
“好!老夫静候公子佳音!”龙曜朗声笑道。
这时,叶轻舞对万长庚和芊芊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稍退开些。只见她周身泛起柔和而圣洁的白光,身形在光芒中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她的身体如同吹气般急速膨胀、拉长!素雅的衣裙化作了覆盖着绚丽鳞片的巨大蝶翼,人类的面容被威严而美丽的昆虫特征所取代……几个呼吸之间,原地已不见那慈祥的老婆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体长超过百丈、翼展遮天蔽日、通体流淌着梦幻般五彩光华的巨大凤蝶!
阳光透过她半透明的、如同最上等琉璃打造的鳞翅,折射出万千道迷离的光晕,美得令人窒息!强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却又带着一种神圣而祥和的气息。
“万公子,芊芊,上来吧。”叶轻舞那温和的声音,此刻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万长庚和芊芊的心底响起,却丝毫不觉震耳。
万长庚压下心中的震撼,抱紧怀中的芊芊,足下轻轻一点,身形飘然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凤蝶那宽阔如广场般的背脊之上。
这凤蝶之背,远比想象中更加平稳和神奇。脚下是光滑而坚韧、闪烁着金属和玉石般光泽的鳞片,组成繁复而瑰丽的图案。最奇特的是,一层无形的、柔和的能量护罩,如同一个倒扣的透明巨碗,将整个背部笼罩其中。站在其中,丝毫感觉不到高空的疾风和寒意,甚至连气流都几乎静止,温暖如春。放眼望去,四周景物一览无遗,仿佛置身于一个移动的、无比安全的空中观景平台。
“哇!好大好漂亮呀!婆婆好厉害!”芊芊兴奋地在宽阔的蝶背上跑来跑去,小脸因为激动而通红。
万长庚心念一动,将待在貔貅空间里的小七也放了出来。小七刚一出来,也被这宏大的景象吓了一跳,警惕地竖起尾巴,但当它看到熟悉的万长庚和芊芊,以及感受到叶轻舞那祥和的气息后,很快放松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环境。很快,一鼠一娃便在这足球场般大小的“平台”上追逐嬉戏起来,清脆的笑声在护罩内回荡。
万长庚则走到蝶背边缘,俯瞰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壮丽山河。群山如黛,江河如带,云海在脚下翻涌,各种奇异的飞禽走兽在远处若隐若现。这种翱翔九天、俯瞰苍生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胸中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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