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庚还在半山腰,远远看见几个警察站在自家门口,手中拿着照片,正跟面色焦急的安小雅说着什么。山风掠过,带着初夏的燥热,却让他心头一凛。安小雅的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他眼中,顿时激起一阵不安的涟漪。
他一个飞驰,身影如灰色闪电,刹那就出现在自家门口。脚步落地时轻如飘羽,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凝重。
怎么回事?万长庚的声音平稳,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带队的警察认出了他,连忙上前解释。原来在万隆小区昏迷不醒的人当中,有一个长得像安小雅以前报警要找的谢明远。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万长庚心中荡开层层波澜。
安小雅已经泣不成声:长庚,是明远...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万长庚读懂小婉眼中的关心,那是一种混合着担忧与信任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转向安小雅道:小婉守在家里,我陪小雅去医院。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让安小雅红肿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万长庚心中明镜似的——谢明远不仅是安小雅失踪多年的未婚夫,更可能掌握着父亲万青松失踪的线索。这份牵连,让他必须走这一趟。
医院重症监护区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走廊里脚步声回荡,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节奏。万隆小区幸存却昏迷不醒的十二个患者都被集中在这里,每个人都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监护设备。
谢明远睡在靠窗的病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年光阴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原本英挺的面容消瘦得颧骨突出,紧闭的眼睑下是浓重的青黑,仿佛经历了漫长的煎熬。
安小雅看到谢明远的刹那,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扑到病床前,手指轻轻拂过谢明远冰凉的手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师父,求求你,救救他...她回过头,眼中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只有你能救他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院长带着一群白大褂匆匆赶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面带忧色的人——都是万隆小区其他患者的家属。
万神医,您能来真是太好了!院长紧紧握住万长庚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您就是万神医?求您救救我父亲,诊费不是问题!
先救我女儿吧,她才二十三岁啊!一个妇人几乎要跪下来。
场面一时失控。万长庚眉头微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谢明远所在的方向。
各位,请安静。院长的声音带着威严,万神医需要先查看病人情况。
万长庚却直接转向院长:我要先进去查看谢明远。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其他家属顿时激动起来,将万长庚团团围住。
凭什么先看他?我儿子情况更危险!
我们愿意出双倍诊金!
万长庚周身忽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并不凌厉,却让喧闹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医者治病,自有先后。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若信我,便耐心等待;若不信,现在便可离开。
这一刻,平日里温和的青年仿佛变了一个人,那是一种源自实力的从容与威严。
换上灭菌服,万长庚与院长、科室主任一同进入ICU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重,混合着各种药物和仪器运转的声音,构成生命挣扎的交响。
万长庚在谢明远病床前站定,手指轻轻搭上对方腕脉。灵力如丝如缕探入,立刻感知到熟悉而又异常的状况——这正是与安小雅一样的失魂症,只不过严重了数倍不止。
更让他心惊的是,谢明远体内还有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仿佛经历过剧烈的冲击。这些伤势被一种奇特的力量暂时压制,才没有立即危及生命。
怎么样?院长小声问道,生怕打扰了他的诊断。
万长庚没有回答,而是运转体内灵力。淡淡的青色光晕在他指尖流转,缓缓渗入谢明远体内。只见那些可怖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监护仪上原本不规则的生命体征渐渐平稳。
这...这简直是神迹!科室主任忍不住惊呼,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
院长的眼中也满是震撼。行医三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
然而万长庚心中清楚,外伤易治,失魂难医。谢明远的三魂七魄受损严重,若要完全治愈,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至少需要七天时间不间断地运功治疗。
更棘手的是,他在谢明远体内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气息——那是父亲万青松特有的灵力印记。这个发现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我要带他回石岩村治疗。万长庚脱下灭菌服,语气不容置疑。
院长面露难色:这...符合规定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