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跳舞。”司徒樱打断他,“向导师申请,我只表演vocal。”
评级舞台上,当报幕念到司徒樱的名字时,她没有从舞台中央的升降台出现。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由工作人员搬上来一把高脚凳,然后,她单脚跳着,坐了上去。全场哗然。她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受伤的脚踝缠着厚厚的绷带,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破碎却倔强的雕塑。江梦坐在选手席里,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她没想到,这样了,司徒樱竟然还要上台。她就不怕出丑吗?音乐响起,是一段舒缓的钢琴前奏。司徒樱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经蓄满了故事。她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情歌,《赠我》。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复杂的转音。她的歌声里,有前世被背叛的彻骨冰冷,有重生后得见天日的感恩,更多的,是想到那个在家里等她、会因为她晚归而闹脾气的人时,心底泛起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那份情感太真挚,太浓烈,透过歌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少感性的练习生,已经红了眼眶。一曲终了,全场寂静。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导师席上,以毒舌着称的音乐导师,拿起话筒,只说了一句:“技巧可以练习,但情感无法伪装。司徒樱,A班,你当之无愧。”而紧接着她上场的江梦,因为心虚和嫉妒,状态大乱,一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出现了重大失误,踉跄着差点摔倒。
最终,她只拿到了一个刺眼的C。晚上十一点,司徒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刚一开门,一道身影就冲了过来,看到她缠着绷带的脚踝,沈冰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二话不说,打横将司徒樱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司徒樱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冰悦已经端来了医药箱和冰袋,蹲下身,轻轻地托起她受伤的脚。冰袋隔着毛巾敷在又红又肿的脚踝上,带来一阵舒缓的凉意。
沈冰悦的动作很轻,却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公寓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司徒樱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沈冰悦慢慢抬起了头。那双总是盛着星星和软萌的凤眼里,此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她轻声问,每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属于她的凌厉:“疼吗?”司徒樱心头一跳。
“还好,只是小伤。”她下意识地想安抚。
沈冰悦没有再问,只是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她肿起的脚踝,然后,用一种近乎呢喃,却又无比清晰的声线说道:“是谁?”这个问题,不是好奇,是审问。
司徒樱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神情专注而危险的沈冰悦,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沈冰悦已经收回了手,那份骇人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会为她受伤而难过得红了眼圈的小可怜。
“樱樱,以后不要再受伤了,我会心疼的。”司-徒樱看着她眼底迅速凝聚起的水汽,一时竟分不清,刚才那令人心悸的瞬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星光创造者》总导演的私人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标题很直接:《练习室3号的“意外”》。附件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导演疑惑地点开,画面里,是练习室高清监控的俯拍视角。他清楚地看到,江梦在与司徒樱交叉跑位时,回头确认了一下位置,然后身体诡异地一扭,精准地撞了上去。导演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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