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扭曲符号与蠕动黑暗构成的巨大眼眸,其散发出的意志冰冷而贪婪,牢牢锁定着起源碎片之影与林凡所在的混沌星舟。它自称“噬界之眸”,乃是蛰伏于维度夹缝深处、以吞噬世界本源与法则为食的古老存在。起源碎片所散发出的那种超越当前宇宙框架的、纯粹的本源气息,对它而言,是无可抗拒的至高诱惑。
“交出碎片……否则……湮灭!”
充满压迫感的意念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向混沌星舟。星舟周围的灰色基底都被这股力量搅动,泛起剧烈的涟漪。
林凡立于舟首,神色平静无波。眼前这“噬界之眸”的气息确实强大,其力量层级赫然达到了与当初的永恒静滞之主相近的层次,而且更加诡谲、充满侵蚀性。在这规则混乱的维度夹缝中,更是如鱼得水。
“此物与吾有缘,亦是宇宙平衡之关键。”林凡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晰地穿透了对方的意念冲击,“非汝可觊觎之物。退去,可免道消之劫。”
“狂妄!”噬界之眸发出一阵刺耳的、仿佛无数世界哀嚎叠加而成的精神尖啸,“吾存世之纪,远超汝之想象!汝之道,亦将成为吾之资粮!”
话音未落,那巨大的眼眸猛地睁开,瞳孔深处并非黑暗,而是一片不断旋转、吞噬一切的法则漩涡!一股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目标并非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林凡周身流转的混沌归墟道韵,以及后方那起源碎片之影散发的本源波动!
它竟想直接吞噬林凡的大道法则与碎片的本源!
刹那间,林凡感觉自身的混沌道韵竟有了一丝不稳的迹象,仿佛要被强行从根源上剥离、吸走!后方那起源碎片之影也受到了强烈干扰,其变幻的几何结构变得迟滞,散发出的古老波动紊乱起来。
“吞噬法则?倒是有些门道。”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无慌乱。他心念一动,脚下混沌星舟光芒大盛,无数混沌符文亮起,形成一个稳固的力场,暂时抵御住了那恐怖的法则吞噬之力。
同时,他双手结印,身后那已然凝实的“大道之环”虚影再次显现。只是这一次,环内流转的不再仅仅是混沌与归墟,更添了几分源自那起源碎片之影的、关于“存在确定性”的古老意韵。
“汝欲吞吾之道?便让汝见识,何谓真正的——万法不侵,诸道归源!”
林凡长啸一声,大道之环猛然扩张,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迎向了那噬界之眸的法则漩涡!环内,混沌之气演化万法,归墟之意包容终结,而那丝新得的“确定性”意韵,则如同定海神针,稳定着环内一切变化,使其结构坚不可摧!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灰色的维度夹缝中轰然对撞!
没有绚烂的能量爆炸,只有最本源的规则相互侵蚀、湮灭与吞噬的无声战争!
噬界之眸的法则漩涡疯狂旋转,试图将大道之环撕碎、吞没。然而,林凡的大道之环却展现出惊人的韧性与包容性。混沌之道将吞噬之力分化、瓦解;归墟之意则将已被吞噬的部分道韵引向终极宁静,化去其狂暴;而那丝“确定性”意韵,则牢牢锁定环内核心规则,使其不被对方的吞噬特性所动摇!
不仅如此,大道之环还在缓慢而坚定地反向旋转,开始反过来“消化”噬界之眸释放出的吞噬法则!林凡竟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试图解析并吸收对方的力量本质!
“不可能!汝之大道……为何能抵御吾之吞噬?!”噬界之眸的意志中首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波动。它赖以横行的吞噬能力,竟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对方挡住,甚至隐隐被克制!
“井底之蛙,安知天河之阔?”林凡语气依旧平淡,手下却毫不留情,大道之环光芒再盛,反向吞噬的速度骤然加快!“汝之吞噬,不过是对法则的粗暴掠夺,无序且低效。吾之归墟,乃大道循环之必然,有序且包容。高下立判!”
噬界之眸又惊又怒,巨大的眼眸中血丝密布(如果那扭曲的黑暗算是血丝的话)。它猛地闭合,随即又以更狂暴的姿态睁开!瞳孔深处的法则漩涡颜色变得愈发深邃,甚至带上了一丝毁灭性的暗红!
“噬界……终焉!!”
它发出了最强的咆哮,将积蓄了无数纪元的吞噬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吞没整个星系、终结一切文明的暗红光束,如同灭世之矛,撕裂灰色基底,直刺林凡的大道之环核心!
这一击,已然超越了寻常的法则层面,触及到了“存在”与“虚无”的边界,是真正意义上能够“吞噬一切”的终焉之力!
面对这恐怖的一击,林凡眼神也微微凝重。他能感觉到,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但他并未退缩,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将自身意志与大道之环彻底融合。
“便以此击,验证吾新悟之道——混沌归墟,起源定序!”
他引动了体内那丝刚刚从起源碎片之影处领悟的“确定性”意韵,将其融入大道之环。刹那间,整个环体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永恒的“基石”,其结构变得无比稳定,流转的混沌与归墟之力也仿佛有了主心骨,变得更加凝练、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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