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三人紧紧蜷缩在一处由巨大弯曲金属板形成的狭小三角空间内,死死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雾气从缝隙中涌入,带来刺骨的冰冷和令人作呕的绝望气息。林凡不得不持续消耗微薄的灵力,在三人周围形成一层极薄的护罩,抵挡着雾气的侵蚀和污染。每一次雾气的冲刷,都让他的灵力飞速消耗,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夜莺和山猫更是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没有林凡的庇护,他们在这雾气中恐怕撑不过十秒就会彻底失去生机,甚至可能变成雾气中那些哀嚎阴影的一部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雾气在外面汹涌翻滚,哀嚎声不绝于耳。偶尔,能感觉到有什么巨大而沉重的、半实体的东西从附近缓缓“游”过,带起地面的震动,散发出更加恐怖的威压,那或许是雾中的“恶兽”本体?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力收敛气息,不敢有丝毫异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十分钟。
外面的哀嚎声和雾气涌动的声势开始逐渐减弱,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感也慢慢退去。
又过了一会儿,雾气似乎终于开始消散了。
林凡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丝神识。
昏黄的雾气正在变得稀薄,缓缓向着另一个方向退去,仿佛潮水退潮,露出了被“洗礼”过的大地。地面的暗红色变得更加暗淡,甚至覆盖上了一层灰白色的死灰。那些金属残骸看起来更加破败不堪。
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
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几乎虚脱般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背。
“结……结束了吗?”山猫心有余悸地问道,声音依旧发颤。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透过金属板的缝隙,死死盯着守墓人石屋的方向。
石屋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死亡之潮并未对它造成任何影响。石屋周围的地面,甚至保持着原本的暗红色,没有被灰白色死灰覆盖。
显然,守墓人有他自己的手段抵御这种“日落”时的灾难。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
守墓人“碑”那高大枯瘦的身影走了出来。他昏黄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死气沉沉的洼地,最后落在了林凡三人藏身的金属残骸处。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林凡心中一紧,示意夜莺和山猫保持警惕。
守墓人在距离他们藏身之处约十米远的地方停下的脚步。他那浑浊的昏黄眼睛,似乎能穿透金属板的阻挡,直接看到他们。
“现在……你们……明白了?”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直接响起在林凡脑海,听不出喜怒。
林凡从掩体后缓缓站起身,与守墓人对视,沉声道:“那就是‘它们’?‘日落’?”
“是……‘荒芜之息’……的……潮汐……”守墓人缓缓说道,“是……这片……焦土……的……呼吸……” “每一次……‘呼吸’……都会……带走……残存的……生机……” “滋养……那些……徘徊的……恶念……” “你们……很幸运……躲过了……第一次……” “但……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似乎察觉到了他刚才动用灵力以及那丝混沌之力的波动。
“你的……力量……很……奇特……” “能……暂时……抵挡……荒芜之息……” “但……也会……像……灯塔……一样……吸引……更强大的……存在……” “留在……外面……必死……无疑……”
他顿了顿,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石屋。
“进来……吧。” “短暂……的……庇护……” “用……你……知道的……‘外面’的……信息……交换。”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再次蹒跚地走向石屋。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飞快权衡。
守墓人显然对他们有所图,或许是漫长岁月中的孤寂,或许是真的想了解外界信息。进入他的石屋,无疑要承担未知的风险。
但是,留在外面?正如守墓人所言,下一次“荒芜之息”的潮汐,他们未必还能侥幸撑过。而且,那些被他的力量吸引来的“更强大的存在”……
这是一个危险的选择,但似乎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林凡深吸一口气,看向夜莺和山猫。
“我们跟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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